宋宁眼睛一亮。
“我都替你想好了,粗的套细的,平日不用推进去,用的时候抽出来就是长棍。空心的又不重,对你来说非常合适。”
宋宁起身行礼又笑嘻嘻地道:“那不如顺道给我打制一套验尸的工具?钳子、刀片……”
“好说。你明儿给我列个单据,我一并给他。”白胜道,“来,和我喝一杯。”
宋宁笑着倒了一碗,一脸的狗腿:“您敞开喝,醉了晚上就睡这里,保管不会传出去。”
国丧饮酒欢聚,传出去肯定会被御史弹劾。
“我女婿懂我。”白胜嘿嘿笑着,搭着宋宁的肩头,“你酒量多少?”
宋宁喝了一口酒,咂摸了一下,回道:“半斤。”
白胜哈哈大笑,对宋延徐道:“我本对你家是一点不喜,你看,成亲我都没来见你。”
“到现在我也觉得宋阁老你很无聊。但你养了个好儿子,我就对你刮目相看了。”
宋延徐的脸,又绿了。
不高兴憋着,也得应着一起夸。
宋宁憋着爽喝酒庆祝,愉快看见宋元时,他虽垂着头,但嘴角分明有笑意一闪而逝。
宋宁哑然。
白胜不亏军中三十年,说他是千杯不醉毫不夸张。
宋宁自己都晕乎了,他还是依旧清醒。
算起来,他喝了足有三斤酒。
但她不知道,一关上房门白胜就头昏,倒头就睡呼声震天,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宋宁也是晕顿顿不知怎么回的房间。
早上在暖阁醒过来,一睁开就看到马三通坐在她对面吃汤包,她才揉着额头坐起来,秋意立刻喜滋滋地进来,对待她一改先前疏离,简直到了热情的地步:“大爷您起了,喝茶。”
“昨晚我怎么回来的?”
秋意笑着道:“原本是元时少爷扶着的,后来奴婢过去换下来,和邱妈妈一起扶着您回来了。”
“又怕惊扰了郡主,就没睡那边。”
宋宁颔首,扫了一眼秋意。
她今天虽是一身白,但却描了眉毛,脸上也扑了胭脂。
小姑娘怀春的样子。
“你今天不同啊。”宋宁洗漱,马三通点头道,“怀春啊。”
秋意脸一红,道:“奴婢没有。”
“有有有!”马三通道。
秋意红着脸跑了。
宋宁自己取了帕子擦脸,鄙视马三通:“你一个糟老道士,还有脸调戏人家小姑娘。”
马三通冤枉道:“我调戏?分明是你递话给我说的。”
宋宁坐下来吃汤包,问道:“你昨晚去哪里了?”
“回来的路上遇见了熟人,聊了两句。”马三通道,“我这几日要闭关给你配药了。”
“这么郑重,我感受到你对我的情意了,待你事成之日……”
马三通问道:“说起来,这回你没弄到钱?”
“啊,忘记和你说了。”宋宁递给他一张银票,“辛苦钱。”
马三通接过来,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一百两?”马三通觉得她舍得给他一百两,估计她得有一万两,“你这不够意思。”
“不够意思和没有意思,我选后者,还给我。”
“不给,虎口夺食聊胜于无。”马三通不亏,前儿晚上他还在馆里听小曲儿了。
“我走了啊,你别找我也别想我,我会自己回来的。”说着,揣着钱走了。
宋宁刚吃第二口包子,宋元时在院子里咳嗽了一声,她回道:“进吧。”
宋元时进来,坐在她对面。
他今天气色好了一些,脸上略有了一些红晕,她挑眉道:“你的烧退了?”
宋元时一怔,她居然看出来他昨天一直在发烧。
宋元时垂着眉眼,一带而过:“好了。”又道,“昨天夜里,齐王带着他的部众,去封地了。
“啊?”宋宁被汤汁呛了一下,“他爹还没入陵呢。”
宋元时道:“齐王爷应该不在乎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