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受得了吗?
就今天那样的茶寮他都难忍,何况还有抓人、验尸等场景。
他正要下楼,路过宋宁房间的时候,就听到房间里宋宁咕哝道:“真是迫不及待想验尸验骨了。”
沈闻余轻笑,下楼去了。
一夜安静,第二天早上继续赶路,中午到的蒲台。
杨长更来过一次,所以认识。
几个人没逗留,直奔姚家人在蒲台新置办的宅子。
姚家有九口人,还请了三个下人,住的地段也极其的好。
宋宁在姚家对面的巷子里点了午饭,一行人坐下来边吃就边和东家聊天。
“去年年中突然搬来的,对外不说是哪里人。”东家道,“一家人不怎么样,我瞧着多少回了,对买来的婆子丫鬟又是打又是骂,根本不当人用。”
“他家那老婆子可能吵嘴了,泼妇骂街。我们都猜测,他们原先是哪个村子里的乡野村妇,后来发了不义之财,躲到这里花钱享福了。”
东家说着啐了一口。
旁边有食客道:“我越看就越觉得像,那一家人好吃懒做,又不像养尊处优的相貌和涵养,除了发横财,我想不到他们为什么这么有钱。”
“您几位来查他们家的?”对方问赵熠。
宋宁咳嗽了一声,对方这才看着她。
宋宁好气,回道:“不是,我们来找他们做买卖。”
说着推了一下赵熠:“给我起驾。”
赵熠颔首,起身大步出门,走了七八步想起来什么,又退回来,跟在宋宁后面。
怄火呢。宋宁站在姚府门口,杨长更主动去敲门。
开门的是位瘦骨嶙峋的老婆子,颤巍巍地看着他们:“几位找谁?”
“我找我外祖。”祝永锋道,“他叫姚海。”
老婆子点头,回道:“容我去回禀。”
老婆子估计得有六七十岁了,腿脚不灵活了,颤巍巍往那边去,宋宁给祝永锋使了眼色,祝永锋像只小兔子一样,滋溜蹿进去了:“我自己去就好了,你太慢了。”
赵熠也大步进了门,走了两步又想起来,退回来迟宋宁半步,跟着她。
“我这也算是亦步亦趋了吧?”赵熠垂着头,问道。
“还需要努力,你现在不是一个合格的捕快。”宋宁道。
“你在仗着我的爱,有恃无恐。”
宋宁睨着他:“让你爱了吗?是你闲着来这里感动自己。”
赵熠话锋一转:“没关系,你可以继续有恃无恐。”
宋宁无语。
他赢了,且已经赢了好几次了。
气人。
姚海看到自己的外孙惊呆在原地,好半天才惊呼一声,问道:“永锋?”
“外祖父。”祝永锋上去抱着姚海嚎啕大哭。
姚海抱着孩子,脸色变了几变。
祝永锋这么一哭,他一家九口人就都出来了,有的披头散发刚睡醒,有的端着碗在吃午饭,一个个胖敦敦的……
“永锋?”
“永锋没有死?”
“那你娘呢?”
祝永锋的大舅姚万才,二舅姚千才,两人大惊失色小跑着出来,一连串问完后,发现院子里走进来四个男人。
“你、你们是谁?”姚万才喝问道。
“找个合适的地方坐着说话。”宋宁说着,沈闻余亮出了自己的腰牌,对方一看就懂,脸色苍白地僵在原地。
赵熠瞥一眼沈闻余的腰牌,低声交代宋宁:“回去后,给我也弄一块。”
“他是捕头的腰牌。捕快不是这样的。”宋宁提醒他,又示意杨长更。
杨长更将自己的腰牌递过来。
既没有沈闻余的大也没有沈闻余的好看。
“那就两个捕头。”赵熠道,“我不喜欢这个小的。”
宋宁磨牙。
“就这么说定了,你继续做事。”赵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