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毛云波问道,“我妹子的嫁妆,我们准备今天带回去,能带吗?”
“不能。”宋宁道。
毛云波想了想:“听大人的,我们走了。”
毛云波弟兄几个带苏毛氏走,苏文玉趴在门槛上哭着喊娘,毛云松一狠心走了。
毛家人站在院子,毛刘氏哭着道:“大人,他们一家人也太霸道了,您应该治罪他们。”
“那你刚才怎么不报官?”宋宁道。
毛刘氏一怔,喃喃地道:“这、这不是怕给大人您添麻烦吗?”
苏金亮和苏炎父子二人垂首站着。
“回去吧,这事儿结束了。”宋宁道,“要是毛家人再打你们,你们可以报官。”
苏炎脸上大喜,顿时应着道:“是、是,多谢大人。”
“那、那大人我们可以回家去了吗?”
宋宁颔首。
大家目送苏家人离开,沈闻余道:“我去盯着他。”
“不急。”宋宁道,“方才毛云波提供了一条线索,他猜测苏炎在外面有人。”
沈闻余听着就懂了,和乔四道:“我盯着苏炎,你盯着他家其他人。”
“此案收尾交给我们了。”
宋宁点头。
这个案子的难点不在如何侦破,而在于如何定案。
说抓回来打一顿,可如果没有证据,总归是虚无缥缈的,他能今天在理刑馆的公堂上认罪,五天后就能在审核的时候翻供。
而这个案子的证据,以她的经验,应该是没有了。
“大人,宋大人。”说着话,门口进来一人,宋宁含笑道,“徐大夫。”
徐大夫是昨天出现场给苏毛氏诊病的那位大夫。
“这是小人昨天整理的,您要的病例和、和救人现场的顺序和小人的感觉。”徐大夫道。
宋宁道谢接过来翻看。
徐大夫写的很仔细,将昨天的过程描述的也很清楚,宋宁点了一处:“是路人去喊你来的?”
“是,是她弟媳喊的路人去找我的。”
宋宁道:“您来的时候,她的丈夫以及家人来了吗?”
“没有。只有她弟媳抱着她。”
宋宁若有所思,又想了想指着病例上的苏毛氏的以往的病例:“她早产后伤了元气,当时拖延的时间有点久,说因为是半夜,没有喊我。其实医馆都有人值夜的,这么大的事又是街坊邻居,他家只要拍门小人肯定要来。”
“小人但凡早去一刻钟,她也不会伤的那么重,往后想要再有孕,就不容易了。”
宋宁点头。
“想到另外一个人的病情问问您。”宋宁道,“苏洋的病是您看的吗?”
“是。他的病只能养着,不能劳累不能费神不能忧思。但他心思重,我瞧他那身体,也就这半年的一年的活头了。”说着,叹了口气。
从昨晚他小便痛苦的样子,病情比徐大夫描述的还要重。
“得亏他吃的补药好,不然……唉!”
宋宁问道:“他的房事情况,可曾和你提过?”
“提过,他从发病有两年多三年了吧,应该是不行。”徐大夫道,“小人也建议他慎重,尽量避免。”
“毕竟伤耗精气。”
宋宁笑着应是,送徐大夫出门,低声和沈闻余交代了几句。
大家都惊了一下。
沈闻余和乔四去办事了。
大家回去接着喝茶,宋元时道:“那具白骨怎么办?”
“告示也没有人来提供线索和认人。”宋宁发愁,“明天如果还没有人来提供线索,也没有排查到线索,就先将尸骨找地方埋了。”
老童道:“大人,这事交给属下去办。”
“宋大人在吗?”忽然,门口有个年轻人探头探脑地,冲着他们这里看,“宋大人在吗?”
宋宁应了他,问道:“进来说,什么事?”
“小人姓谈,刚刚从阳信来这里走亲戚,是这样的,昨天我在阳信的时候,遇到了乌先生。”
又是阳信,宋宁心头一跳问道:“乌宪怎么了?”
乌宪在外面普法,济南府四州二十六县他都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