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我找常公公说点事。”宋宁问赵熠,“怎么样,昨晚睡的好吗?”
赵熠眼睛转了转,忽然灵机一动,道:“不好,怎么了?”
宋宁就同情地看着他:“不是有助眠的药吗?”
“药常吃也没有用了。你怎么了,为什么一直问我睡觉的事情,我已经习惯了。”赵熠奇怪地看着她。
宋宁叹气,想了想回道:“有没有兴趣,咱们出去走走?”
“去哪里走走?”
宋宁拉着他的胳膊,一边走一边道:“找点方法,帮助你睡眠。”
赵熠很高兴,抓着她的手:“让宋大人操心了,那走吧。”
终于主动约他了。
太难得了。
她轻拍着赵熠的手,像一个心理医生那样柔声安抚他:“别急别急,我回去换身衣服,你也换身便服,最好是半旧的那种。”
赵熠乖巧地颔首。
宋宁回去换了褐衣短裤,从内院出来的时候,赵熠看着她惊问道:“这是干什么?”
穿的这是什么丑衣服?
还戴了一顶草帽。
“让你穿的丑一点呢。”宋宁无语,将一顶有黑纱帘子的草帽搭在了赵熠脑袋上。
赵熠拽下来:“我一个大男人,戴什么帽子?”
“怕别人认识你,你做赵捕头行事就不方便了。”宋宁说着,又将草帽扣在他的头上,“乖,戴着帽子跟我走。”
赵熠看着她扯着自己的胳膊,就任由她给自己戴着帽子不情不愿地出去。
两人在门口碰见正要去衙门的宋元时,宋宁一边走一边和他道:“我和王爷今天有事要出城,衙门交给你了。”
“有事的话,就让人去书院找我。”
宋元时觉得奇怪,看着她一身短打干农活的样子,失声笑着道:“你要去插秧吗?”
“这我不会,误了别人的收成。”宋宁笑着拉着赵熠走了。
赵熠有种不好的预感。
但这预感被宋宁关心和她的美色冲淡了。
等到了城外,赵熠这种不好的预感,终于清楚明白了。
“搬砖!”宋宁一边挽袖子,一边给他戴手套,“我陪你一起。”
书院已经施工半个月了,现在还有后面的院子在砌。因为太后要走,白娇娇要赶工,所以一早沈闻余又增加了一个工队十几个人。
预估手脚麻利一点,今天上午能将后面的砌好,下午上梁加刷墙铺地,夜里把桌椅板凳放好,第二天早上扫灰整顿,明天中午就能剪彩开业。
所以,宋宁料定今天搬砖的人手很短缺。
此刻,沈闻余和白娇娇都在人群里穿梭,连翘几个丫头也是一头的汗在三块两块的搬砖。
赵熠垮着脸看着宋宁:“你觉得本王合适吗?”
“搬砖这种事不挑人的,王爷别气馁。”宋宁抓着他的手,给他戴手套。
“我需要搬砖吗?”赵熠不戴手套,却被宋宁抓着手,使劲给他戴。
“你不要瞧不起体力劳动,像你这样的大小伙,强力劳动一天后,倒床就睡着了。”
“要是睡不着呢?”赵熠问她。
宋宁回道:“要是睡不着,就表示劳动强度不够,明儿咱们去矿场。”
赵熠气的不行,反手抓着她的胳膊:“你助我睡眠,就是让我来搬砖?”
宋宁点头:“这是方案,你看着有点不上台面简单粗暴,可绝对是方法。”
“那你现在可以换一个方案了。”赵熠要走。
宋宁死死抓着他的胳膊:“试试吧,或许成呢?”
“您想想,忙碌的一天,倒在床上一觉到天亮的感觉,该是多么的满足和充实呢?”宋宁说着放几块在他手里,“来吧,王爷!”
赵熠黑着脸,道:“你可以用别的方式充实我。”
“没有没有,你没有我也没有。”宋宁道,“要听大夫的话。”
赵熠咬牙切齿地抱着砖头:“你算什么大夫,你是仵作!”
“同根同源没什么区别。”宋宁挥手撵着他,“去吧去吧。”
赵熠抱着砖一步一个深脚印地去了。
整个工地的人都惊呆了,倒不是认识赵熠,而是没见过穿着锦缎长袍年轻金贵的公子来搬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