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不还有你们这样能耐的亲戚吗?看见他死了,立刻跳出来告官,轰宋大人走!”
“你想说什么?”程之讥讽道。
“我说什么?我想说,他想死谁都拦不住,这和宋大人有个屁关系!”蒲汉生说着,指着一干百姓,“别耳根子软,听狗喊两声就当狼嚎。”
有人噗嗤笑了。
宋宁也笑了起来,冲着蒲汉生竖起个大拇指,道:“棒!”
“那是,作为你的朋友,我可不能太掉价蠢钝了。”蒲汉生得意洋洋。
程之忽然质问道:“这位是汉南侯府的二爷吧?我们倒是忘记了,宋大人出身名门,父亲是当朝次辅,有王爷为邻,还有高官侯爵做朋友。”
“如梁田这样区区一条人命,你怕是如判官的笔,随便一勾就没有了。”
苗超道:“他肯定是这样,想糊弄过去。我作为梁田的亲人,就算告到宫里,也要为他的死讨一个说法。”
“为梁田讨说法,不能让人糊弄过去。”程之的人附和。
一声高过一声,声讨宋宁。
“这喊的也太激动了,仿佛本官已经做了似的。”宋宁望着程之,道,“你这个陷阱还有多少步?”
“层层递进,佩服佩服。”
程之阴冷地盯着他。
“本官要真是逼死了梁田,那本官认,说到天边去,这是一条人命必须得有人负责!”宋宁道。
有人喊道:“那你现在为什么不认?!”
“我认什么?”宋宁盯着那个人,“我认梁田的死吗?”
那人点头:“对!”
许多人附和:“认梁田死的责任,你必须担责。”
“宋大人,民心所向!”程之大声道。
宋宁点头:“认罪,领责。但有人不同意啊!”
大家不解。
就听到宋宁喝道:“梁田!”
所有人一惊,看向躺在担架上的梁田,就见梁田一骨碌坐起来,喊道:“大人,草民在!”
四周,鸦雀无声。
程之和苗超目瞪口呆,好一会儿程之喊道:“梁田,你没有死?”
“我命大福大,死不了!”梁田道,“程爷是不是失望了,我梁田没有死?”
程之瞪圆了眼睛,喃喃地道:“为、为什么,怎么会?”
“你能收买逼迫梁田,就不许他弃暗投明?”宋宁盯着程之道,“你告诉他,定案后你给他信号,让他服下你给的药,此药神通可假死三日。”
“三日后你会将他尸体领出去,他就能获得自由。”
“程之,我做仵作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世上有什么假死之药。”宋宁取了一包药粉出来,一把捏住程之的下巴,“不如你吃一吃,让我们开开眼界,什么药能假死三日这么神奇。”
“你吃,三日后你醒过来,咱们先前的账一笔勾销,我保你不死。”宋宁将药包撕开,粉末簌簌落下,“吃!”
程之摇着头,双手抓着宋宁的胳膊使劲掰开:“我、我不吃!”
“你不敢吃!”宋宁将他甩开,讥讽道,“一包砒霜,哄着梁田吃下去,完成你这个陷阱最后的一环,让你能趁此机会,彻底栽赃我?”
“你的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好了。”
程之摔在地上,面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梁田,告诉郑大人,告诉所有的父老乡亲,到底怎么回事!”宋宁道。
梁田回道:“回大人,各位父老乡亲,”他指着程之和苗超,“就是这两个人让我假装杀人凶手,设陷阱害宋大人。”
“过程和宋大人说的一模一样。”
“要不是宋大人拦住了我吃药,我就真的信了这两个狗贼,一包砒霜成死尸了。”
“我告诉你,我和你们没完,这辈子不死不休!”梁田吼道。
事情真相大白,所有人瞪向程之和苗超。
宋宁盯着程之,喝道:“你也读的圣贤书,你也府衙出身,三年理性馆提刑赞典,你居然为了一己之私,知法犯法!”
“你说我借高欢之死博名夺利,程之,你才是那个卑鄙的人。”
程之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宋宁,就听到宋宁的抱拳回身,冲着郑红申道:“大人,下官要求彻查重审高欢案!”
“可卷宗本官已经送上去了,今天恐要到京城了吧?”郑红申道。
宋宁猛然抬头看向郑红申,讥讽地道:“郑大人莫慌,只要您点头,余下的事下官会去处理。”
郑红申面色难堪,推官办事根本不需要上峰知府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