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就是松山的手笔。”老账房道。
宋宁走到门口,望着桌子上倒着的茶盅,问道:“松山除了偷盗,还会用蒙汗药吗?”
“这、这没有听说过。”
宋宁看向赵熠,赵熠对她道:“古怪的地方,就在于对方为什么用蒙汗药!”
这不是人家,姚珊不住在这里,凶手如果只是抢劫,完全没有必要药到两人,再将两个人带走。
“是不是可以将先后次序调换?”宋元时对两个人道,“凶手真正的目的是人,偷钱只是顺手。”
赵熠颔首:“你这样说有道理。”
“不对,是松山啊,大人!”老账房道。
宋宁颔首:“我让兄弟回去确认了,是不是松山等他回来就知道了。”
老账房应是。
鲁苗苗还没有回来,但沈闻余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串钥匙:“姚珊家里没有人,东西收拾的很干净,没有打斗和陌生人进入的痕迹。”
“大门和房门都是正常在外锁的。”沈闻余道。
宋宁颔首。
鲁苗苗从衙门跑回来,跟着他的还有杨长更,两个人气喘吁吁,鲁苗苗回道:“松山还在牢里,牢头说活不成了。”
“大人,就算有人放松山出来作案,他也没这个能力和体力了。”
老账房很惊愕:“那、那这个事不是松山做的?可这就是松山的字啊。”
杨长更不耐烦地道:“这世上那么多人,就不能是有人模仿松山?”
老账房点头,喃喃地道:“还真的是,那就是模仿了。”说着一顿,才想起来他们姚掌柜不见了,“那、那我们掌柜呢?”
江记的几个人都跟着点头。
鲁苗苗翻白眼:“你们才想起来?”
“先找人吧,通知民兵找。”宋宁道,“主要现在摸不清楚对方的目的,只能从姚珊着手了。”
乌宪是外地人,来济南不过三个多月,在本地没什么朋友更不谈仇人了。
“姚珊也是外地人。”赵熠道。
他们查过姚珊的。本来不准备查,但因为乌宪鬼迷心窍,所以宋宁写信去打听了。
姚珊是登州人,家中父母都已经亡故了。她母亲曾是江源的姑母,姑母低嫁没几年去世了,于是将姚珊寄养在江家。
姚珊算半个小姐半个丫鬟,事情也做,书和做账也跟着江家几位小姐一起学。
后来江源分家,从哥哥手里分了莱州等几个铺子,以及这个新开的济南府的江记。
江源基本不来,就将原来的掌柜换成了信得过的表妹姚珊。
这是他们查到的,基本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所以他们没有阻止乌宪和姚珊来往。
姚珊来济南府也不过二十多天。
又是闺阁小姐,按道理不该结仇家。
“分三路,”宋宁看向沈闻余,“你行吗?伤势如何?”
沈闻余摇头:“我没事,先找到乌宪。”
他们现在倒没有怕乌宪有危险,毕竟对方如果抱着必杀的意思,就没有必要既用蒙汗药又费劲地将人带走。
但还是要尽快找到,对方什么目的,将他关在哪里,有没有别的危险?
无论什么危险,对于乌宪和他们来说都是无法承受之痛。
“那就分三路。”宋宁对沈闻余道,“你去查姚珊平日交友,来往的人,包括他的朋友和邻居。”
“好。”沈闻余对江记的账房和伙计道,“几位随我来,我有话问几位。”
几个人应是,跟着沈闻余去对面的角落里坐下来,沈闻余和乔四以及鲁苗苗开始问话。
“赵捕头负责找道上的人问一问,以及昨晚可有目击者。”
赵熠颔首:“我去办事。”
他带着杨长更去办事,一会儿阑风几个人也会跟着来。
就剩下宋元时和宋宁两个人。
“我有一点想不通。”宋元时问道。
宋宁将视线从桌子移开落在宋元时的脸上,问道:“你说。”
“为什么反锁门?”宋元时道,“没必要拖延时间,因为正常人都知道,江记的伙计最迟不会超过辰时就会来上工。”
还费力从里面闩上门。
宋宁扬眉,道:“我倒是忘记了这个点。”她走到后门口,琢磨门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