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有用得着我草民的地方,请大人吩咐。”周河道。
宋宁颔首:“会的。”
周河告辞走了。
周河一走,大家互相看着对方,乔四道:“我觉得他说的很真诚,也愿意担责,我相信他。”
办的冤案,就算松山没有死,周河也得判个绞监候,他上面有人护着,三五十年的监也得坐稳了。
最重要的,对于周河来说,他的职业也算是终止了。
“也不算终止。”杨长更对乔四道,“周二爷是张连生的关门弟子。”
这一点大家都知道,但还真的没想到。
“他不能做捕快,可他能做仵作。”杨长更笑着道,“不过话说回来,如果他也进了牢里,他们家可就是两个兄弟坐牢了,隆兴达是彻底完了。”
“以周河的聪明,如果不是真的坦荡,他不会认这个罪的。”
这等于自己结束隆兴达。
宋宁认同杨长更的说法:“他虽是有罪责,但看他刚才的态度,确实很坦荡。”
“但如果不是他,那么就是张彪和个周江做的了。”宋宁和众人道,“这三个人中,一定有一个人至少是知情的。”
宋元时微微点头,道:“可以查二人的钱庄的户头。”
宋宁对乔四以及杨长更道:“将济南内几个钱庄都查问一遍,张彪、周江、周河、韩烁四个人的户头以及他们亲眷的户头,在三年内有没有大笔的存储款项。”
两个人应是。
宋宁又对沈闻余和鲁苗苗道:“查当铺,并发文书请邻近县镇帮忙调查,有没有人大批量典当。”
“这恐怕不好查。”沈闻余道,“如若当铺知道他们所典当的东西是违法的,他们不会承认的。”
宋宁道:“我请了唐家两兄弟的堂哥来,等他来了以后,问清楚可有标志性可追溯来源的财物,如果有你再去查。”
一块玉、一个普通的玉如意,可追溯性都不高,更别提一只金钗一个头花了。
所以她要问唐家兄弟的堂哥。
沈闻余应是。
“辛苦你了,再过几日去从军。”
沈闻余失笑:“我也不至于着急这几天,再说……”
再说白娇娇也不同意他现在走,说他们才开始,他要是走了,她会很伤心很想他还会生病。
他既没辙也有一点舍不得他。
下午,唐家兄弟的堂哥到了。
他上前来行礼,磕头道:“草民唐匀,给宋大人请安。”
“起来说话吧。”宋宁打量对方,唐匀今年三十八岁,家中有一妻一妾,出事后他带着一家老小搬去了青州岳丈家附近。
唐家兄弟府中的东西,最后也是他收拾,丧事也是他主持办的。
“可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回来?”宋宁问唐匀。
唐匀回道:“大人,衙门的事能找到小人的,肯定还是因为三年前的案子。大人想问什么尽管问。”
“当时唐家丢失的财物,清单你还有吗?”宋宁问道。
唐匀回道:“大人,财物清单是小人和韩烁一起核对的,大约是八十万两左右,因为不只是银子,还有许多值钱的物件,小人是外人还真的是不清楚。”
“库房的财务账册,事后你没有?”
唐匀道:“没有。贼人偷东西的时候,一起带走了,所以我们在核对财物的时候,都不是非常的肯定。”
宋宁微微颔首:“那有什么东西,你觉得特别值钱特别的你确定丢失的?”
“有两样东西,还是小人事后想起来的。”唐匀回道,“一是唐蛟左手的大拇指上戴的一个扳指,是紫独山的,里面雕了一朵小花,是我们祖父的传家之宝。”
“不瞒大人,祖父当时传家时,小人爹和我都很想要,可惜祖父给了二叔,二叔后来传给了唐蛟。”
“这一个紫色的独山扳指价值连城,非常罕见。”
宋宁道:“丢失的财物里,并没有这个东西。”
“是。小人当时去收拾的时候,在唐蛟的手上也没有看到。小人当时没有多想,直到结案后,才想到这个扳指。”
宋宁颔首:“还有一个东西呢?”
“是一副前朝年间名家徐洛阳的画,画的山野村居,天下独这一副了。”
“这两样我记得特别清楚,是因为这两样东西,都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东西。”
唐匀说着一顿,道:“其他的东西,都是他们那一房后来的家当,和我也没什么关系。”
“你不是将他们剩下的家当都收拾了吗?”赵熠问道。
唐匀应是:“他们兄弟两个在这世上也就小人一个亲戚了,我不收拾也没有别人了吧?”
“两位太太娘家没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