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还奇怪。
没有想到。
天下怎么会有这么贼的人?
为什么?
贺喜登扶着墙跪在远处,他没有敢上来,但是他听到了。
他早就找到钱了?这三天都是按兵不动?
他惊恐不已。
门口的欢呼声还在继续,宋宁抬手示意他们停下来:“给你们一天时间,每一张份股派两个身强力壮的人一辆马车,也可以各位直接领取通威银庄的银票。”
“有圣上和朝廷在,通威银庄不会倒闭,银票依旧有用。”
“领什么随你们。但本官的要求不许违反,一张份股两个人,领取银子就带马车,要银票就不需要。”
“明早卯时开始,九号码头设限,一张一张放人。”
“谁敢中途起哄,闹事,反悔……那就没有办法了,本官这个小官管不了就换别人来。”
“听到没有?”
“听到了!”他们不敢反驳,宋大人愿意管,要是换别人来,谁知道什么鬼样子,还会出什么幺蛾子?!
“散了,出城的出城,回家的回家,把自家门口卫生打扫干净,让你们住的地方恢复如初。”
所有人应是。
有人犹疑着实在是怕了:“大人,您、您不骗我们?”
“不骗!”宋宁刚说一半,正要发誓,赵熠亮出了齐王府的腰牌,“如若有变,去济南找齐王!”
齐王?大家惊讶又惊喜。
齐王是皇室,代表权威当然也包含诚信。
宋宁看向赵熠,赵熠扫她一眼,低声道:“顺风攒齐王的百姓好感。”
“王爷太坏了,趁机占便宜。”宋宁失笑。
有了宋宁的保证也有了齐王的保证,众人开始退散,有人道:“我出城去,今晚睡在城外。”
“我回家,我家门口不知道被哪个狗东西拉尿弄的臭烘烘。”
“太缺德了,我家门口也是。当时心里着急也懒得管,今天逮着了,非要把屁股割了。”
大家说着话,有的出城了、有的回家了、有个沿街洒扫有的洗漱吃饭去了。
宋宁让苏永出钱个,在十几个包子铺定了馒头和包子,管六七百人的晚饭。
贺喜登扶着墙冲着宋宁跌跌撞撞冲过来,质问道:“你、你找到钱了?”
“你是不是傻?”宋宁对贺喜登道,“本官为什么救到了韩玉?”
贺喜登一怔:“你一直盯着海岸的?”
从黄县回来后,连着几夜他们所有人都没有睡,她和赵熠鲁苗苗守在发现何田的海滩,阑风几个人守在九号码头。
船也准备好。
她坚信,只要守着就一定能等到兔子撞上来。
毕竟除了船和海,莱县这么大的地方,也没什么地儿可以藏东西。
果然,兔子撞上来了。
银庄运银子是用冰块,冰块在地面滑动方便也没有声音,银子运到海岸后先装船,然后用船运长竹隔壁的长风岛藏起来。
那天夜里,其实在韩玉等人上船前,秋纷纷和伏雨就已经侯在上面了。
“你船上的人也抓着了,漂在船上等着呢。”宋宁对贺喜登道,“要不是本官胸有大志,早收拾你了。”
贺喜登问道:“大人打算怎么对通威银庄?”
“通威银庄还有价值吗?”宋宁问他,“以贺东家的精明,如果不是通威银庄是空壳子难支撑着急填窟窿,你的计划一定会更完美吧?”
贺喜登道:“不!我的计划不完美,是因为你来了。”
“最后悔的,那天夜里不该让他们杀了何田灭口。就一个乡下孩子,什么都不懂,就算看到又怎么样?!”
可惜,他们弄晕了何田将他丢在冰窖里问过他意见后就勒死了。
让宋宁联想到了冰窖。
“那倒不是,本官听袁成桥说这个利民政策的时候就想到了这个事有问题。”宋宁道。
“你怎么会知道?”贺喜登不敢置信,“这种方式是我想了一夜想到的,亘古未有。”
我见的多了,宋宁笑而不语:“你的通威银庄想活吗?”
“想!”贺喜登道,“小人活不了,可这个招牌想要它活下去。”
宋宁盯着他,道:“你心愿会达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