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冲着衙门外走去。
侧房内数位听审的大人也跟着出来,看看她想干什么。
就见,大理寺门前的六道街上,跪着七排人,每个人身边还站在一个人,加在一起足有上百的羽林卫,他们穿着统一的飞鱼服,或跪或站每一个人的表情都是敢怒不敢言。
齐王赵熠就坐在最前面。
“没有人招,那就行刑吧。”赵熠对这些人道,“好好打,要听出声的,轮着来!”
羽林卫里也分团体,韦通达虽是统领,可他主要负责新煤山,而皇宫守卫、西苑、甚至皇陵几处都有羽林卫,他们都和新煤山没什么关系不受韦通达管。
而赵熠抓来的这些人,不分“部门”以及所属统领,一律拉过来审。
“互相打,以三十板为一轮。”
“开始吧。”赵熠道。
这些羽林卫不敢怨恨赵熠,但不妨碍他们怨恨尹治和韦通达。
这些人的眼神,狠狠地盯着韦通达。
噼里啪啦打了起来,节奏一致,场面非常壮观,看的百姓们忍不住发出一声声惊叹。
宋宁停在赵熠面前,冲着他挑了挑眉:“王爷辛苦了。”
“不辛苦,维持正义,应该的。”赵熠道。
“对对对,微臣要继续努力和王爷您一起维持正义。”
四周的支持者听着他们的话也与有荣焉,仿佛支持了他们,也变成了维持正义的人,瞬间高大起来。
唐太文看的直皱眉:“圣上怎么就允许了,这可是羽林卫。”
“羽林卫也是人,他们犯法该砍头也得砍。”
一轮过去,打的人趴下换成被对方打。
噼里啪啦又是一轮。
接着换。
“大婶,感觉怎么样?年纪轻就皮肤打上去都不一样。”宋宁对离她最近的一位大婶非常小声地问道。
那大婶本来很正经,用母亲的目光悲悯地看着地上躺着的一众年轻的男孩子们,谁家的孩子呦,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呢。
可宋宁这么一说,大婶再看趴着一地的人,就不是孩子,而是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男人。
棍子下去,皮没塌肉没陷,当当当就反弹回来了。
大婶的想法,瞬间就被宋宁带歪了,她掩面咯咯一笑,道:“还真的是哦,这屁股,啧啧……不得了呢!”
她声音不小,惹的旁边的妇人一怔,顿时一通打量,啧啧点头表示赞同。
“第二排第三个屁股好,你看隔着衣服都瞧见了。”一位妇人道。
“不不不,第四个屁股好,不但屁股好,就疼的喊着声儿都惹人喜欢呢。”
“哎呦,你这么一说,还真的是呢。”
“这声音,酥酥的。”
这样一聊,本来严肃的场景,瞬间变成了观赏评比大会的会场。
男人笑话女人没正经,女人们害羞的掩面咯咯笑骂,放得开的挨个儿点评,还有指着被打了爬起来杵着棍儿的年轻男子:“你屁股不行个腰也太细,要多练练才行。”
那年轻男子臊的满脸通红,恨不得一棍子敲晕自己。
高高在上的羽林卫被这么多人围观受罚不说,还要被人指指点点评价屁股大不大腰力够不够!
这根本就是奇耻大辱。
“够了!”一位副统领跪下来求情道,“王爷,微臣的兄弟们都是守皇陵的,真的不知道新煤山的事,您就算打死我们,我们也不知道啊。”
赵熠看着他:“你们的职责怎么划分,和本王有什么关系?只要你是羽林卫,你就有责任,就要被追究!”
“可是王爷……”
赵熠抬了一根食指,打断他的话:“你不想担责,那你就要告诉本王,谁该担责!”
说着一顿,指着臊红脸停下来行刑的羽林卫:“是觉得穿着衣服行动不便,脱了可好?”
三轮就是棍子,就算个个手底下留情假把式可皮也开了,血出来黏着裤子,还真的是行动不方便。
但不能脱,得忍。
棍子又噼里啪啦响起来。
“韦通达!”那位副统领冲着韦通达吼道,“你是不是要看着他们被打死?”
韦通达吼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新煤山是你管辖,怎么没有关系?人进了山里,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大家都是同事,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你最好早点把这件事担待了,牵连了兄弟,咱们的梁子就算是结下了。”
“结下就结下,那也不是老子的错!”韦通达道指着他,“肖伟,你不要脑子坏了,在这里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