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主动还是被动,都是他认罪了,韦通达不会认,他到死都不会开口说一句关于案情的话。
“你死定了。”宋宁指着他,“且等着!”
她知道韦通达什么意思,出于什么原因,所以让这个人开口确实不容易,而他的手下估计也就知道一二,更深的他们不会知道。
韦通达满目都是绝望。
宋宁生气,拂袖到对面,全信生看着她走过来,连着后退了几步,问道:“你就算搜到这些人头又怎么样?”
“也、也不能证明是贫道杀人!”
宋宁呵的一笑:“不能证明,是,不能!”
“就是!这些都成骨头了,谁知道是什么时候的骨头?贫道来这里才两年而已。”
“就算是今年的头骨又能说明什么,和贫道有什么关联,甚至和新煤山有什么关联?这些人什么死因,什么时间死的,凶手是谁凶器是什么?”
“小宋大人,贫道虽是门外汉,可办案的程序却也知道一些,你无凭无据抓我们审可以,可你要无凭无据就让贫道认罪,这不可能。”
全信生的话,让所有听着的人都非常的生气,但话说回来,能证明他和苏老五认识,能证明他用人炼丹,能证明他杀人……但这个池塘里的人头,要怎么证明是出自他手呢?
这些人骨,连是谁的骨头都不知道。
虽有尸体证明有人死了,可死者都不知道是谁,又怎么能说谁是凶手?
如果继续未免太牵强了。
“小宋大人,倒没有别的意思,他这话不无道理。”卓庆忠清咳一声,道,。“为了避免冤案,本官认为你应该再谨慎一点。”
唐太文也道:“小宋大人,此案你需要谨慎,这不但涉及了这么多性命,更涉及了羽林卫,有人遭遇了不幸已是遗憾,可你如果为此要断了冤案,那就是更大的遗憾了。”
卓庆忠微微颔首。
宋宁看着二位,正要说话,赵弢也在这个时候开了口:“查案并非打闹游戏,确实要更为谨慎。”
“这个案子,你预备接下来怎么做?”
所有人都看着宋宁。
本来以为找到了头骨,这个案子的凶手就能定了,可万万没有想到,找到头骨后,案子又进了一条死胡同。
并非他们所认为的三个死者,而是至少有七个人头。
这样一来,事情就变的复杂了。
“回太子的话,接着查!”
赵弢若有所思,点了点头道:“那就辛苦你了。”
“不辛苦。”宋宁说完,对尹治道,“劳驾尹大人吩咐手下,今明守卫时也盯着这里,闲杂人等不得靠近这里。”
尹治已经吓的魂不附体,他连连点头:“小宋大人放心,此事交给下官。”
“那就散了吧!”唐太文盯了一眼宋宁,让大家都散了,卓庆忠跟着他一起往人群外走,边走边道,“闹这么大的阵仗,还以为能查得出来什么,没先到现在变成了这个局面。”
“这局面是没有预料到,还是因为经验不够足吧。”卓庆忠问唐太文,唐太文颔首道,“确实是了。从一开始查这个案的时候,就应该预到这个结果,既没有能力解决,就不要急着升堂。”
“心急啊,一心想要表现。一点点证据就升堂,现在就是尴尬了呗。”
跟着他们的随从也随着自己的主子嘻嘻哈哈往外走。
忽然,不知从那个方向飞来两坨泥,吧唧一下砸两人后脑勺,两人哎呦一声,跌坐在地上,随从们也手忙脚乱地上去扶着,乱作了一团。
“谁,谁丢的泥巴?!”
唐太文回过去,就看宋宁抬起干净的手,冲着他挥了挥,“泥巴成精,您二位要小心啊!”
鲁苗苗他们也跟着挥着干净的手。
“你岂有此理!”唐太文当然知道,这泥巴不是个宋宁砸的也和她相关的人砸的,但他太恶心了,急着要回去洗漱,留在这里扯皮最后也不会有明确的结果,便狼狈地由随从扶着回去了。
他们走了,马三通悄摸着将自己的脏手抓着全信生的衣袖擦了,全信生气到发抖地推他:“马三通你太无耻了。”
“你在这种小事找面子,你永远都是输!”
“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不过,估计你是看不见贫道赢的那一天了。”马三通讥讽地笑着。
“宋大人家的事是你掺和的是不是?”全信生压着声音质问他。
“怎么?”马三通望着他挑眉,全信生下意识看了一眼宋宁,又推着马三通道,“你会遭天谴!”
马三通冷笑:“彼此彼此!”
全信生磨牙。
宋宁对汤兴业道:“把人骨都收拾好。咱们散了回去了。”
“大人,小宋大人这案子下次什么时候再升堂?”有人问宋宁。
宋宁看了看那几个头骨,道:“顺利的话十多天,到时候通知大家。”
她说着走了几步,又交代尹治:“明儿我的人会进山接着搜查,熊屋以及那个屋前的池塘。”
尹治只能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