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宋宁不用去了解,反正效果比她想的还要好。
晚上,宋延徐在她吃饭的时候来看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家的宋宁瘦了一点,因为疲劳和熬夜脸色也不大好,她看着他指了指对面:“啊,父亲大人您吃饭了吗?快请坐!”
宋延徐已经不想和她计较这种虚头巴脑毫无诚意的称呼和尊敬了,他问道:“马大人今天问我,为什么不给他送请柬。”
“哪位马大人?”宋宁不认识。
宋延徐叹气:“左通政。”
“不记得,我最近十天太忙了,连正正经经的饭都没有吃好。”宋宁去问宋元时,“你处理的?”
宋元时颔首,回道:“你说通政使没什么竞争力,也没有明星官员号召力很弱,所以不用主动示好。”
“我想起来了,”宋宁对宋延徐道,“父亲,这样的小衙门不用特别示好。”
宋延徐一口气堵在嗓子眼:“通政使是小衙门?”他问宋元时,“你没有给她解释过?”
“我就是因为知道这个衙门的责权,所以才这样办的。我的标准是,做一件事是不是能绕过这个衙门,如果能,那就不用特意经营。”
这叫什么标准?你要办事难道不是全朝堂都能绕过?再狠一点,连圣上都能绕了。
“算了,不说马大人,总之你送请柬这件事,看似胡闹,实则还是有效果的。”宋延徐道,“这段时间时间也辛苦你了,早点休息。”
宋宁笑眯眯应是:“父亲明天早点去抢个好位置啊,以免孩儿走后门给您留座位让人说我们作弊。”
“嗯。”宋延徐唾弃,这还怕人说作弊?但他不敢说宋宁,一个字都不敢。
纯粹是不敢得罪。
“去洗漱睡觉吧,”宋元时对宋宁道,“面色都不太好。”
杨氏和白娇娇也心疼的不得了。杨氏道:“明天给你炖汤喝,你办完事早点回来。说要看夫人留下来的宝贝,却是一直没时间。”
“知道了。”宋宁打了个哈欠滚床上睡觉去了。
夜里赵熠翻墙进房,坐着看她睡觉看了一个多时辰才回家去,他出门走了宋元时房中的灯才熄了,各自睡下。
平元三年二月初十。
宋宁借口春暖花开天气好,让人把桌案抬到六道街的丁字路口,她背后是大理寺围墙。
明镜高悬的牌匾被鲁青青摘下来,挂在在围墙上。
宋宁个就坐在这个匾下面。
天气确实不错,一早太阳就暖烘烘打透在围墙上,将她的脸照的白净英气,与身后闪闪发光的鎏金牌匾互相辉映。
赵熠自带椅子在主审的桌案前面坐下来,过了一刻赵弢来了,随即宋延徐和罗子章以及吕孝仁、柴思廷都自带了椅子,一人一把占据了有力的位置。
再来官员,譬如来迟了的仲阳就不得不靠后。
还有官员来椅子就放不下,有人碍于面子不想和百姓挤在一起,就让自己的家丁盯着,不断去回禀,有的则来看了一眼,人山人海的景象让他们觉得厌弃,拂袖就走了。
太后没去,原因起身迟了听说最佳的位置没有了,索性不去了。
宋元时提笔伏案记录。
现场闹哄哄的一言我一句的谈论案情,所有都好奇等着宋宁,想知道她预备怎么审这个案子。
“肃静!”宋宁拍了惊堂木,四周安静下来,“带嫌犯!”
随即,全信生和韦通达以及他的七位手下被带上来。
在外围还有羽林卫一干侍卫陪同,如果定罪和羽林卫有关,那么当时所有在新煤山做守卫的侍卫,都有连带的责任。
不是从犯也是失职。
全信生站在最前面,并不行礼,虚虚抱拳。
他很自信,这个自信到也不是因为自己和外力,而是来自于这个案子确实不好查办。
如果所有人都支持,大家一直认为辅佐的证据有效,那么就定案结案,可他认为宋宁不具备所有人都附和和认同的能力。
这个案子的难度就更高了。
“全信生,关了十天瞧着气色还不错啊。”宋宁问道。
“贫道是方外人,这世上的事贫道都看的开,不往心中去,自然就气色好了。”全信生说完,就听到人群中有人接话道,“放屁!”
大家嘻嘻哈哈笑了起来。
“吹牛的本事从不是一般凡人。”
全信生岿然不动。
宋宁敲了敲桌子,问他:“这么说,这十天你并没有反省,今儿也不准备认罪喽?”
“大人,还是那句话,别的罪责便也罢了,可这杀人之罪岂能儿戏,贫道纵然有悲悯之心也不能担此责任。”
宋宁颔首,从桌案后走出来。
微微颔首看着他:“行,那就接着说案子。”
“十天前,本官升堂审理此案。当日,全道长承认了他认识吕止、李春茹以及最后失踪的苏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