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弢的情绪也稳定下来,他走到赵熠面前,质问他:“十叔,为了这点事就要杀我?”
他说着话,双眸通红。
赵熠凝眉望着他,眯了眯眼睛:“何以见得?”
“那块石头,掉下来的位置就是我刚才站的地方。”赵弢吼道,“难道不是你和七叔合谋,要谋害我?”
赵弢那边有人附和他。
赵熺也惊呆了:“怎么还扯上我了呢?我不知情啊!”
“这个山上的石头,是七叔你督工的,现在掉的时机这么准,你还说不是合谋?”赵弢满脸的失望,“十叔,七叔,我们虽不算亲睦,可也从来没有对对方动过杀手,今日二位叔叔是打算破了这底线吗?”
“我父皇除了我没有合适的子嗣了,而他却有三位年富力强的弟弟,所有人都劝父皇应该将三位弟弟管制起来,如此才能国泰民安。”
“可父皇心善,念着自己是兄长,从来对几位叔叔有求必应,尤其是十叔,无论您做出什么惊天动地违背常理律法的事,父皇都对你包容有加,连斥责你都没有。”
“十叔,您今日这么对我,您的良心不痛吗?”
他一系列的控诉,满太子府的宾客们无不为之动容,他自己也气的眼睛血红,气息不稳。
所有人都看着赵熠,用目光谴责他。
毕竟,曾经的十爷如今的齐王,做出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是吗?那你要感谢我,刚才将你的手拧断,否则,断的就是你的脖子了!”赵熠冷冷地道。
说石头是他推下来砸他,这个理由牵强到,让他连反驳的欲望都没有。
“我们去宫中找我父皇评理,十叔既将我的手拧断,又将石头推下来,你分明就是有意行凶。”赵弢一改寻常温和作风,每一次的语气都咄咄逼人。
恨不得立刻达成某种目的。
宋宁挑眉:“殿下,其实我觉得您有点想多了,石头掉下来的时候,您可已经走远了,在下面的人是齐王爷啊。”
“要说起来,这假山是在您的家里,到处都是您府中的下人……不定是哪个下人碰着撞着了呢?”宋宁说的很委婉了。
赵弢却不领情:“家中下人各个沉稳不存在碰撞。”
“那就是故意的。”赵熠盯着赵弢,“我也怀疑,这块石头个是你推下来谋害我的。”
赵弢气怒地盯着赵熠,剑拔弩张。
“殿下,齐王爷、宁王爷!”计春赶了过来,哎呦哎呦地心疼赵弢,又盯着这倒下来的石头,“这石头是形状圆溜溜的,肯定是放不稳的。”
“来人啊,将工匠拖出去乱棍打死!”
计春吩咐,周围寂静无声,他的话就是赵炽的话。
“计公公,大喜的日子打死人就不好了,这事儿圆不隆冬的放不稳正常。”宋宁知道计春是打圆场,可也不能拖个工匠的命垫底,“这事儿真是误会!”
“是是是,误会,肯定是误会!”计春说着暗示赵弢。
赵弢却丝毫不领情:“十叔要杀我,他图谋不轨的,这一点我能肯定。”
“我要去找父皇评理!”
说着拂袖而去。
既然说是评理,那应该是两方人马都去才对,但赵弢都走了,赵熠也没有去的意思。
“我们也回家。”赵熠拂袖出太子府,宋宁和赵熺一行人跟着。
计春跺了跺脚,和太子妃交代了几句,就跟着回了皇宫。
赵弢走了一段上了马车,就笑了起来,他扶着自己的手腕,一字一句道:“我要让你将抢走的东西,全部吐出来。”
“太子爷,唐大人在前面求见。”苏子安坐在车辕上的,就瞧见唐府的轿子停在了路边上。
赵弢颔首:“请唐大人进来议事。”
唐太文以前和赵弢走的不算近,毕竟本朝只有太子一人,皇帝又正年富力强,他们和太子走的太近反而是大忌。
但今天晚上,唐太文认为他必须来,因为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他连方旭以及魏训昌那边都没有去,直接在这里等着。
潘德祥和苏子安守在一侧,两人倒来往的,小声聊着哪家的肉好吃哪家的糕点甜香。
车内,唐太文半跪着盯着赵弢的手腕,问道:“殿下手腕断了吗?齐王下手也太没有分寸了。”
“他自小如此,占着先帝宠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殿下,”唐太文低声道,“这件事您打算怎么做?”
唐太文的目标当然是宋宁以及宋延徐,和赵熠并没有仇恨,但想让太子上心,连锅端了所有人,那么让赵熠打头阵势必事半功倍!
“唐大人何意?”赵弢问他。
他心中有打算,否则不会有今天这件事。
但他也想听一听唐太文的打算。
“微臣有个心结,和殿下您说。”唐太文低低说完他的想法,很隐晦但赵弢听懂了,他惊讶地看着唐太文,含笑道,“唐大人这一招确实厉害,彻底让他没有翻身的机会,”
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正好,我也这里也有几份早先拿到的他的罪状,稍后一并给你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