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婆婆加儿媳还有一个十岁正在读书的孙子,其他一概没有。”秋纷纷道。
宋宁拨弄着短剑,道:“算了,不问他了。就跟短剑一样,很快就会有答案的。”
隔着一道门,宋元时听着院子里的对话,断断续续听不清楚,但是他能猜得到他们在说什么,甚至于宋宁此刻是什么表情什么心情他都知道。
可是他不能出去。
他叹了口气,坐回桌边整理着洛阳案件的资料。
“宋大人在吗?”门口站着人,秋纷纷去开门,急递铺的人站在门口,递来一封信笑着道,“去到洛阳说宋大人离开,小人就找到这里了。”
只要不是躲躲藏藏走夹道山路,急递铺找人还是相对方便的,尤其像宋宁这样的官员。
因为每进一个城都要上交文书和文牒作为备案记录,急递铺的人只要查就可以知道。
然后再搜寻城中客栈、巡逻民兵等等。
所以,官府找人其实没有那么难,当然,前提是被找的人走的是明路。
“京城书信吗?”秋纷纷接过来签了字,急递铺的人回道,“是的,京城加急来信。”
宋宁接过书信,对大家道:“老宋大人来信。”
“宁王爷和太子去琴山游玩,被太子从山上推下去,人摔到昏迷未醒,手臂也断了。”
大家都很惊讶,看向赵熠。
“看我干什么,我算不到这些。”赵熠道。
宋宁不敢置信,是真的不敢置信:“赵弢,是不是太过于急了?”
“先别急着下定论。”赵熠对宋宁道,“保定府你要查的案子暂时不查了,先回京城找机会再去。”
宋宁也是这么考虑的。
第二天早上,大家再次启程,这一次给了潘德祥相对比较好的待遇,在囚车下面铺了两层从客栈买的被子,他坐躺舒服了很多。
金栋看着潘德祥虽生病可态度和先前不同了,他心里就有数了。
到晚上客栈住下,宋宁给潘德祥拿药去顺道聊天的时候,金栋在隔壁房间喊道:“小宋大人!”
“嗯?”宋宁端着药推开金栋的门,金栋躺着的,鲁青青靠在一边打盹儿。
“小宋大人,下官也有能有用的信息说给您听。”金栋道。
宋宁将药递给鲁青青:“给潘先生送去。”
她又在金栋床边落座:“大家是几日相处,处出了感情了,金大人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下官一直外放,从未在京中为官,所以知道的事情也都是外面的。”金栋道,“别的事情您大约不会感兴趣,但有一件事,您会想听。”
宋宁颔首。
“据下官所知,您的外祖是随将军吧?”
宋宁点头。
“随将军一生戎马,死也在戍边,保卫河山。但随将军在天权六年突然去世,您大约不知道,那年下官正外放出京,做的第一个县令在开成。开成隶属平凉!”
“宋大人年纪小不知道,那一年,在开成之外就是战场,随将军的营地就在开成。”
宋宁读过这一段历史,她正色看着金栋,已经能猜到一些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那天是七月初四,当年金辽带兵来的人是萧挞重元的叔叔的萧挞岩。那一场本来很稀松寻常,传报对方是二百多骑兵,随将军听闻后,本来打算派遣他手下一个副将去,不料副将吃坏了肚子,于是随将军自己去了。”
“他也是带了两百人,当时点兵下官不在,后来出事数人头下官就清楚地记得,一共是一百而十三人,加上逃回来的人,一共在两百人左右。”
“那一战太寻常了,随将军和萧挞岩见面甚至还打了招呼,打完了以后萧挞岩就带着人走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横空出现了一批蒙面黑甲的人,这些人足有上千人……”金栋说着一顿,看向宋宁,“小宋大人有没有觉得场景熟悉?”
宋宁凝眉道:“你的意思是,这些人和前天晚上出现救我们的人很像?”
金栋道:“不确定,小宋大人就听着一耳朵,个中的事下官不好说,得靠您自己分析,毕竟这只是猜测,下官没有根据。”
宋宁颔首。
“随将军是死在这些人手里。最古怪的是,后来讨回来的几十个人,在当天夜里也死在军营。”
“这件事再也没有人敢说,下官也从未对外人提起过半句。”
宋宁抿着唇,并没有立刻回应他。
“还是那句话,您自己分辨一下。关于谁是凶手,怎么个过程下官没有调查,不好多说半个字。”
宋宁颔首,沉思了一刻问他:“当时是天权六年,首辅是苏文初吗?”
“是,首辅是苏文初。如今的魏阁老才外放两年回京,您的父亲应该还在户部做事。”
天权六年也是她和宋世安出生的一年。随将军在战场得知喜讯送来兄妹二人的名字,寓意世道无战,安宁顺遂。
名字送来后,紧接着就得到了随将军战死的消息。
那一年,宫中的十爷刚好三岁,牙牙学语机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