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愿废话，又伸出一指。

“一指屠天！”

若是说方才的一指如同神明一指，这一指便是朴实无华，没有半点异象出现，连天地间的灵力都没有引动。但老人却是能感觉到这一指中蕴含的力量，远远超过方才。

这一指……他挡不住。

老人面色一白，手中多了一枚漆黑的丹药，咬碎入腹。瞬间，老人的面色红润无比，如同枯木逢春一般。就连他脸上的皱纹都消失，皱巴巴的皮肤紧致起来，干瘦的身子被肌肉充满。

若非老人的头发还是白色的，就真的与壮年男子差不多。

“杀！”

血红着双瞳，双手捏拳，迎上这一指。

一边是平淡无波的一指，一边是声势惊天的拳头，相撞，两人周围没有半点波动，但在十丈之外，空间却是寸碎。若非寒王城的大阵放出威能来，这破碎的空间会将整座寒王城都包裹在内。

老人一拳之后，身子迅速枯萎下来，倒飞出去，双臂如同骨头被抽去了一半摊在身旁。在地上拖出十里长的沟壑才停下来。

李尔王却也是退了一步，他挑了挑眉头。

“一生只能服用一枚黄粱丹，这第三指，你要如何接下来？”

黄粱一枕终是虚幻，黄粱丹能将修士毕生之力暂时激发出来，即便是垂死之人，也能暂时放发青春。但一生，只能服用一枚。而且副作用很大，药效退去之后，修为打退，终生不得寸进，更是会燃烧使用者的寿元，许多人服用之后，暴毙。

沟壑中，老人颤抖的手四周抓着，要借力站起来。

他连站起来的力道都没有了。

李尔王看着老人挣扎，不语，也不出第三指。

半晌，冷笑着看向寒王城，目光落在那些沉默的修士身上。不知道是在笑不敢出来的寒王，还是笑那些冷眼旁观的修士。

“偌大一个寒王城，竟只有一垂死老人敢站出来，区区寒王城，不过如此。也罢，我便送你上路。”

“第三指，一指……灭世！”

李尔王伸出一根手指，是朝着天空指去的。

天地间，百里之内的灵力全被引动。

并非是被李尔王引动的，而是……主动附和而来。

灵力凝聚成一个偌大的指头，有不可名的力量存在其中，寒王城中无人能看得清。他们只觉得那是无上的伟力，天地之力，也不过如此。

这一指……蕴道。

所谓之超凡，便是超越凡人的极限，可谓之仙。他们的力量开始朝着大道本源靠近，寻求自身之道，印证天道，证得大道，这便是修士的历程。

李尔王初入超凡，便已经能悟出自身的道，天资不可为不惊艳。

这一指，是他为老人送葬的一指。

就在这一指落下之时，寒王城外，那座终年不化的冰山……碎了。

一个白衣白发的身影从中飞出，将冰山劈开成两截。

那个身影怒吼着，天地间的一切都被他散发出来的寒意给冰封，包括……这蕴道的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