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尽染,一如红透的珊瑚的繁茂枝叶间急速穿出一个白影,眨眼间已是行云流水般到了众人的面前,一身白衣,一顶斗笠,一帘洁白面纱,一把三尺青红长剑,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子就这样悄然而立在任飘萍的身前,不言不语,却是蓦然回首注目任飘萍。
来人正是欧阳小蝶,赵宏云眼见欧阳小蝶跳进水里,一串串气泡自水里咕咚咕咚冒出,便再也是没有看见欧阳小蝶露出过水面,无计可施之下赵宏云只好望江长叹。
此刻欧阳小蝶刚刚从水里出来不久,湿衣紧贴婀娜胴体,更显凹凸有致曼妙身材,正是:出水芙蓉婷婷立,深谷幽兰处处香!
群雄中大多武功造诣极高,却也俱是望之闭眼,脸红而头低,而那清虚子的头更低了。
欧阳尚晴眼中一喜,旋即一抹悲哀在一如秋水的双眸中无声地晕开。
燕无双心灵剔透,心知来人正是欧阳小蝶,却是侧目于任飘萍。
任飘萍身上的五光十色氤氲之气渐渐隐去,任飘萍在笑,那熟悉的淡淡的兰花香味正自透过洁白面纱上的每一个纱孔侵入到任飘萍的每一个毛孔。
任飘萍似是忘却大战在即,似是对众人熟视无睹,恍若这一刻白鹭洲上就只有欧阳小蝶一个人,现在他就对着这一个人说话:“这么多年了,水性还是那么地好!”
欧阳小蝶轻嗯一声,幽幽道:“未曾忘却!”话落,却是身形轻盈一转,眸光落在低头的清虚子身上,冷冷道:“清虚子前辈,清者不清,虚言妄之,你当不会忘了白衣庵的事吧!”
清虚子的身形猛然一震,心知对方必是欧阳小蝶,指的正是自己和武当玄字辈三名弟子偷袭常小雨之事,当即面色一如猪肝,难堪之极道:“欧阳小蝶,贫道不愿多生事端,你还是不要逼人太甚!”
欧阳小蝶尚未回应,不料那玄英一指欧阳小蝶,喝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白衣庵的尼姑啊!”
欧阳小蝶倏然低头,婀娜微颤的身形映在众人的眼里。
任飘萍怒,身形动,玄英脸色的得意之色正随着他眉心红痣而动之时,忽然眼前白影一闪,‘啪’的一声响起,顿觉右脸颊火辣辣地疼,随即一捂脸,惊叫一声:“谁?是谁?谁打我?”
任飘萍此刻已是换了一个位置,护在欧阳小蝶的身前,一只手正揉搓着两眼间鼻梁之上的皮肤,倨傲之极,懒洋洋道:“任某人!”
玄英恼怒之极,似是早已忘记清虚子的那只手是怎么被砍掉的,‘噗’地跳出,当啷一声拔剑而起,岂料忘忧上人手中拂尘空中一抖,玄英便再也是不能前进一步,忘忧上人不动声色道:“孽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不向任少侠赔礼!”
玄英却是颇为倔强,道:“掌门,弟子没有错,那日正是任飘萍仗着一身轻功了得,砍去了师叔的手!”
众人惊,这才知道清虚子的手是被任飘萍砍下的。
忘忧上人和清虚子同时怒喝:“住嘴!”而任飘萍冷哼一声,道:“如若不是你们四人助纣为虐暗中偷袭常小雨,任某人也不会出此下策!”
玄英本已被掌门和清虚子喝止,此刻听闻任飘萍此言,更是来气,眉心红痣铮亮,左手一指任飘萍道:“任飘萍!要不是师叔临时变招,只怕常小雨会死在当场!”任飘萍不禁脸色一变,心道:虽说常小雨穿有‘天蚕宝衣’,但是这清虚子若是临时变招,自己则是大错而特错了。
然而心性渐变的任飘萍最终没有向清虚子求证,冷眼看向智远大师,道:“大师!其实寒萧子前辈的武功是否出自于少林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任某人今日必须毫发无损地带走欧阳姑娘!”
众人心中大惊,当今的武林中尚没有一个后生晚辈敢这样和智远大师说话。
智远大师微笑,眼眸中一丝杀气滑过,道:“阿弥陀佛!任施主这是在威胁老衲!”
任飘萍淡然一笑,道:“就算是吧!”
智远大师甫一鼓起的袈裟又瘪了下去,心道:莫要上了这小子的当!只要老夫沉着冷静,取胜当不是什么难事!遂呵呵一笑道:“也好,今日老衲便会会任施主的咫尺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