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四面楚歌的绝境,是当若楚霸王之自刎谢天抑或效法那燕地英雄刺秦之荆轲?
任飘萍不知,他只知道自己绝不能死,任飘萍脚下咫尺天涯轻功展至极限,向东跨出七步,步法行走二十八星宿之角、亢、氐、房、心、尾、箕七星方位,脚法变幻莫测,身形之快宛若天际一抹流星划过,而弑天剑淡蓝之光随着任飘萍的身形变换在黑夜中划出一条翩然狂舞的苍龙。
清兵但觉眼前风动,耳闻‘当啷当啷’兵器跌落在青石砖上发出的一串串声音,再看手中的兵器俱做两段,举首寻找任飘萍的身影时,任飘萍身形已是掠向南边,紧接着西边和北边已是一般模样。
最前排的清兵突逢此变一时间傻了眼,而后排的清兵根本就看不清任飘萍的身影,一时之间又无从下手。
任飘萍但见此状,心知自己此番已是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遂气定神闲立于场中,淡笑道:“任某人若是存心取尔等脑袋,岂不是如同探囊取物,还不给任某人让开!”说罢,竟是目不斜视大跨步向城墙边走去。
一干清兵被任飘萍这番阵势吓住纷纷不自觉向两旁避让,那叶大人也是被任飘萍的‘咫尺天涯’轻功震住,只道世上竟有如此神奇轻功,此刻却是醒转,厉声喝道:“皇上有旨,拿下逆贼任飘萍!违令者杀无赦!”
叶大人奖惩分明外加威逼利诱之功效自是远远强于京城百年老字号的‘李氏’龙虎狗皮膏药,清兵又一窝蜂地向任飘萍涌去。只是这一瞬对任飘萍已足够,刀枪未到任飘萍身上,任飘萍一如展翅的大鹏直落护城河岸。
任飘萍当然看见了护城河岸边的总兵大人一干人马,可是任飘萍心中还是松了一口气,毕竟眼前只有二十多人,况且如此开阔之地又怎能阻止他的驰骋,笑,落地,手中弑天剑在背后轻盈舞动,但见背后射来的十多支箭纷纷折断落地。
只是此刻任飘萍忽然发现自己实在是不该笑,试想一个人看着一字排开的二十多人个个手拿鸟铳瞄准着自己怎么能笑得出来呢?
所以那总兵大人很奇怪,问:“呔!小子,你死到临头了还在笑?”
任飘萍道:“那只能说明任某人还没有死到临头,也许死到临头的是总兵大人吧!”
总兵大人故作吃惊,道:“啊?什么?本官死到临头了?”右手食指一指任飘萍,又哈哈哈大笑朝向众清兵,道:“这小子说本官死到临头了?!哈哈哈……哈哈哈……”
任飘萍想起在南京城西城门码头上那场雨夜狂杀,他自是明白这鸟铳的优缺点,所以任飘萍在迈步,迈向那距自己足有五丈的手持鸟铳的清兵。只是任飘萍左腿方一抬起尚未落下,那总兵大人突然收住笑声,暴喝一声道:“停!小子!你若是敢走近一步,立时取你性命!”
任飘萍不想大腹便便的总兵竟是如此机警,当下收回左腿,眉心血红之气顿现,左手一边捏着两眼间鼻梁一边冷冷道:“总兵大人,你何不回头瞧上一眼?”与此同时注意到地面在这寒冷的夜中冻上了薄薄的一层冰。
那总兵大人似是更机警,斥道:“小子啊!大概你还在娘胎时本官就已经把这招用了十万八千次了!”只是心头却是虚得很,禁不住回头一望又急急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