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湘秀气道:“他是头牛!”
任飘萍笑道:“牛的全身可都是宝,要不你怎么会等了这么久!”
萧湘秀哼了一声,哼有时不代表生气,代表的是生的气已经消了。所以萧湘秀哼完之后脸上已是有了笑容,道:“你不问我怎么会是你的姨母?”
任飘萍给自己倒了杯茶,道:“我不知道母亲是谁,也从未见过她!”
萧湘秀静静地看着任飘萍的那张脸,道:“第一次看见你,我就认定你是姐姐的孩子!你和姐姐太像了!”
任飘萍的双手在杯子的边缘来回毫无意义地转着圈,竭力遏制颤动的嗓音,道:“可是第一次见面你非但没有说而且还给我一张抹去月亮湖的地图!”
萧湘秀道:“那是因为你那时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尽管你当时已是名动天下的咫尺天涯任飘萍。”
任飘萍冷冷道:“他们是谁?!”
萧湘秀的目光渐渐远离任飘萍的脸,像是没有听到任飘萍的问话,自顾道:“我和姐姐自幼和奶奶生活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那年,我十二岁,姐姐十八岁,村里来了一伙强人,每一家的找什么人,当时不懂,现在明白是追杀一个人,”
说至此,萧湘秀的眼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那伙人临走的时候把姐姐带走了,当时我害怕极了,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把姐姐带走,”至此,萧湘秀的眼神中充满着愤怒,忽又写满了恐惧,道:“这伙人走后半个时辰,村里人得了一场怪病,不到半天一个个全死了,奶奶也死了……”任飘萍听至此,心中邱不离的瘟疫在瞬间划过,萧湘秀继续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死!”
萧湘秀这时忽然止住不语,任飘萍等。
窗外的雪还在下,似是要掩盖世间所有的龌龊和肮脏,白虎堂一干人马正踏雪急来,来金凤楼。
萧湘秀这时凄然一笑,道:“这个世界真的很滑稽,当我一年后于洛阳沿街乞讨时,那个带走姐姐的眉如墨发如雪的人竟然心生怜悯收留了我,将我带到这金凤楼,给我衣食,授我武功。
从此这金凤楼自此就是我的家,这一待就是二十六年啊!这二十六年中我暗中查明了与姐姐遇害相关的所有人和事,只是以我之力只有苦苦等候!”
任飘萍在问:“还有谁?”
萧湘秀依旧自顾道:“李奔雷将姐姐献给李昌夏之前便是奸污了姐姐……”任飘萍断然截口,脸色一如刚刚从煤窑里钻出来一般,道:“李昌夏知道?”
萧湘秀重重点头,道:“这个又怎么能瞒得过呢!”
任飘萍语气如冰,道:“李长风和她之间有没有……”萧湘秀一愣,道:“你这孩子!怎么会呢?李长风对姐姐只有关爱和呵护之情,要不是李长风暗中斡旋,李昌夏消失后燕赵等人还用等上一年才动手!”
闻此,任飘萍脸上多了一丝暖意,只是萧湘秀决计没有料到此刻戒心如山的任飘萍问出这样一句话:“假如她是我的母亲,你又如何证明你自己就是她的姐姐我的姨母呢?”
萧湘秀霍地站起,望着眼前近乎有些歇斯底里的任飘萍,叱道:“你!”忽然叹气,道:“也罢!这世间太多欺骗,假亦真真亦假!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言尽于此!任少侠,你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