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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高峰现在就站在金凤楼的楼下,仰望。
金凤楼楼主萧湘秀依窗而望的样子依然娇媚,俯视,却是在看见第一高峰的那一瞬凝固成一座冰雕。街上第一高峰身后不远处两名捕快凝望,复又私语。
第一高峰已经站在萧湘秀的身后,萧湘秀依旧穿着那件白狐狸皮袍子,那是他十年前送给萧湘秀的,那时他二十三岁,她二十八岁。
也就是在那一年他败给了方少宇,她开了一句玩笑:击败方少宇再来见我。就是这句玩笑话,她等了十年。
第一高峰身躯笔直如刀,双眼中却是柔情蜜意,道:“你还穿着它?”
萧湘秀眸动,道:“这十年,每年下雪的时候我都会穿着它!”
第一高峰叹气,道:“十年了,我还是没有打败他!”
萧湘秀也在叹气,道:“笨一时倒还罢了,笨了十年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话落,笑,第一高峰却已是不笨,从后边紧紧抱住萧湘秀,道:“我还没娶!”
萧湘秀,哭,转身,道:“可我已经人老珠黄了!”第一高峰一把搂住萧湘秀,道:“你当初就大我五岁,难道你不知道,我一开始就喜欢老的!”萧湘秀的粉拳砸在第一高峰的肩上,道:“哼,你变了,学得和任飘萍那孩子一样,油腔滑调的!”
听到任飘萍三个字,第一高峰心直向下沉,不语,萧湘秀抬起伏在第一高峰肩上的头,惊道:“怎么?”
第一高峰笑道:“没什么!”萧湘秀混迹于金凤楼这勾栏之地,自是一眼看穿第一高峰在撒谎,急道:“你们之间怎么了?你有事瞒我!”第一高峰支支吾吾之际,楼梯上传来嗵嗵嗵的声音,二人愕然,不多时,一小斯到了房门前,急道:“楼主,楼下有两名捕快让小的带话给这位大爷,说是镇北将军请这位大爷过宁夏府一叙!”
萧湘秀心中暗自重复着八个字:第一迟远,第一高峰,忽然道:“第一迟远是你的什么人?”第一高峰苦笑,正色道:“正是家父!”
萧湘秀气道:“哼,这个你怎么不早告诉我?”第一高峰道:“现在我们一起去见家父,正好告诉他我们之间的事。”萧湘秀啊了一声,红晕直窜粉白脖颈。
任飘萍五人饭后本是打算休息,任飘萍心中却是惦记着常小雨,道:“你们休息去吧!我去大堂之上打坐就是!”燕无双心知他是要陪着常小雨,不便多说,不料筱矜忽然惊道:“常公子怀中的那地图!”
任飘萍不明所以,二女急向大堂而去,至常小雨尸体前,复又觉得搜常小雨身不妥,这才将事情道明,任飘萍果然没有在常小雨身上见到那张图,心知定是在与那少年周旋之际被人拿走,不禁暗自叹道:都怪我这几日神思恍惚……筱矜见任飘萍皱眉苦思,道:“任公子,你说那少年会不会是地鼠门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