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那师尊应该没有丝毫对不起你的地方吧？为了方便让你继续潜伏在幽组织，为了帮你完成你的梦想，上次在琅邪雪山他可是连自身玄之瞳的瞳力都给了你！而你又是怎么对他的？手刃恩师，简直畜生不如！”

说到这儿，秦凡的情绪又变得极为激动起来，拼尽全力地反抗着想要摆脱林钟那一脚站起身来，可在几经努力后却依旧以失败告终，而且还牵动了体内伤势再度狂喷出一口鲜血。

见状，林钟脚掌微不可查地收回了些力道，轻声道：“对，你说的没错，对于师尊，我的确心有愧疚，但我已然确定了今后要走的路，那便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好了，现在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想活命，就给我跪下，磕头，也让你尝一尝那等极致的屈辱滋味究竟有多难受！快！”

“哈，哈哈哈！林钟，我作为医仙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你现在已经心里变态了！想让我给你下跪？那你便直接杀了我吧！像你这种人早晚会不容于天地！来，来啊！”

闻罢，林钟又盯着一脸歇斯底里之色的秦凡看了会儿，随即便拿开自己的脚，笑着冲其伸出手：“不想跪我是么？那我就偏偏要让你跪！玄之瞳，阴冰煞！”

话罢，只见其左眼琉璃之光一闪，秦凡陡然发现自己的身体，包括思想都陡然变得僵硬起来，而后随着林钟伸向自己的手掌来回摆动，自己的身体居然也开始不受控制地慢慢站了起来，最终双膝一弯，扑通一声直接跪倒在林钟面前！

“呵，我的好师弟，看到没有，这就是力量给人带来的好处，有了力量，便可为所欲为，人若逆我，我便屠人，天若逆我，我便灭天！给我磕头！”

林钟的手掌猛地一个下摆，秦凡便如同被其控制玩弄的木偶一般身子猛地向下一躬，头部着地，结结实实地给其扣了一个响头！

屈辱，自打秦凡出道一来还未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那由心底而升的极致屈辱感让秦凡竟在那一瞬间生出自杀的念头！

给这么一个手刃自己师尊，狼心狗肺的畜生下跪磕头，那他秦凡又算是什么？天玄的在天之灵看到后又会是什么感受？

秦凡不敢再往下想，感受到浑身的僵硬与无力感后直接任命般闭上了眼，任由林钟施为，两滴泪滴顺着脸颊缓缓流淌到地面，一滴为自己而流，而另一滴则是为天玄而流。

见秦凡这样，林钟又冷哼一声，控制着他的那只手掌又接连下摆了好几下，秦凡也接连对其连磕了好几下头，直到脑门都已经渗出片片血迹方才罢休。

做完这一切后，林钟笑着拍了拍手撤去对秦凡身体的控制，又是一脚将其如垃圾一把踢到远处：“既然你已经对我下跪磕头，那我自当也信守承诺，饶你一命。”

“秦凡，现在你应该也体会到那种极致的屈辱感，愤怒感，怨毒感了吧？呵呵，是不是很想现在就站起来把我撕成碎片？只可惜你现在太孱弱了，连和我交手的资格都没有，如果还想报仇，那就不断逼迫自己变强吧，我将来也好不算太过寂寞。”

说完，林钟又扭头看了看旁边那已经化为一片碎砖烂瓦的禅房，猛地一挥手便将其掀开，抱起了天玄的无头尸身。

“站住！把，把师尊的遗体给我留下！你已经摘掉了他的首级足够你回去邀功复命的了吧！为何连其尸身都不放过！你，你当真是狼心狗肺不成！”

林钟闻言后脚步一停，扭过头瞥了秦凡一眼后又点点头：“嗯，你说对了，在我做出弑师决定的那一刻起，我便早已没有了心肺，想要天玄的尸身？可以，我先帮你用阴冰保存着，等你自认足够强到可以和我一战的那一日，再亲自来和我讨要吧。”

说完，林钟脚下慢慢凝聚出一团灰黑色冰雾，随即便托着其破空离去，至于天玄的遗物连根毛都未曾给秦凡留下。

“啊！”

秦凡猛地站起身冲着天际爆吼一声，最后又无力地跪倒在地，发出一道不似人声的低吼：“林钟，从今日起，我与你不共戴天！”

“等着，你给我等着！有朝一日我定亲自杀上幽城，将你碎尸万段以血我今日之耻，告慰师尊的在天之灵！”

然而，当秦凡在一阵大吼大叫后又仰天倒在地上，脑海中满是之前和林钟战斗时被完全碾压，最后又被其当成木偶玩物一般随意摆弄，磕头下跪的场景，脸上当即又露出一抹极度不自信且自嘲的苦笑。

“找林钟报仇？他，他是那么强大，甚至都要向传说中的神元级冲击，我，我真的可以办到么？我眼睁睁看着他杀了师尊却又没有丝毫作为，他说的不错，我是废物，是废物啊……”

在如疯子一般疯言疯语了几乎后，秦凡一时间有种万籁俱寂之感，就那般慢慢闭上了眼，不想再去理会世间任何事情。

此次在天玄和林钟身上所受到的双重打击，当属他在出道以后受到过的最大打击，让其精神都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

当天傍晚，林钟连夜返回幽城，第一时间前往中心大殿找到向天，而此刻正在修炼吐纳的向天睁开眼见到他后，嘴角勾了勾露出一抹微笑，道：“老伙计，看你这气势，想必是完成我给你布置的任务了？而且还没受什么伤，难不成那天尊尊者就那这般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