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爬了不知多久之后，秦凡总算是爬出了那座四处染血，尸身遍地的死村，眼中的泪水好像已经流干，再流出来的，是血，殷红的血，为自己而流，为那些无辜死去的村民而流。

爬出去后，之前来自于向天的气息威压也当即消失，秦凡缓缓站起身连向后看的勇气都没有，只是背着灵儿一路向前。

他真的很担心，担心他只要向后看上一眼，就会生出一种即刻便为那些死去的村民报仇的冲动，更担心他自己会在那种冲动下进入以往那种杀戮模式，不顾一些地去和向天，以及那更强的存在天机道尼拼个你死我活。

那样一来，不仅他绝无生路可言，同时也会连累灵儿，像这种无谓的牺牲，得不偿失。

“向天，天机道尼，今日之事你们给我好好记着！只要我秦凡一息尚存，总有一日会将这一笔笔的血债给你们统统清算清楚！”

说完，秦凡忍不住猛地仰头爆喝一声，而后双脚猛地一跺地面当即背着灵儿升空离去。

在秦凡离开后，巫族广场之中，向天眉毛微皱地看了天机道尼一眼，道：“主上，秦凡此人并非寻常之辈，咱们今日之善举，恐怕来日会有纵虎归山之祸啊。”

“善举？哼，可笑，你什么时候见我行过善举了？这片天地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只不过是本座手中的棋子而已，之所以不杀秦凡，不夺其手中的神器，只不过是因为他如今还没有沦落成为废子，明白么？”

向天闻言微微低了低头也不敢多问，只是道：“是，属下明白，还是主上看得高，看得远，属下自愧不如。”

“既然知道，那今后就不要再有这么多问题，走吧，本座此次出来的时间也够长的了，已经快时限了，只不过……之前那一道巫神投影没想到会那么强，倒是便宜了那个继承巫神传承的小妮子，说不定迟早也会是一个祸患。”

“现在他们应该还没有走远，那不如我们……”

“什么？你还想追上去？算了吧，走了就走了，一个继承了巫神传承的小妮子而已，即便有些棘手也并非不是对付不了。咳咳咳……”

闻罢，向天只是点了点头便同天机道尼一起回去，一路上也猜测性地问了下天机道尼是不是已经将宫本武藏杀了，夺取了体内的生机，也很快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像宫本武藏那等人，若拖得时间越久，他造反噬主的心也会越发壮大，倒不如快到斩乱麻，早做了断的好。”

随后天机道尼还瞥了向天一眼，似是警告道：“那个宫本武藏最后的结果你也清楚了，希望你能引以为戒，若不想成为第二个宫本，只需做好两个字便可，听话。”

“是！还请主上放心，属下为了主上事业，定当竭尽全力帮助主上完成宏图大业！”

……

秦凡离开村落后，当即便定了两章机票坐飞机回京，刚一到京下了飞机，昏迷的灵儿也醒了过来，看着面前形形色色的过往人群与车流，再看看秦凡的背影，一边揉眼一边迷迷糊糊地问道：“秦大哥，我，我们这是在哪里啊？之前不还在巫族广场呢么？”

“呵呵，傻丫头，你在巫族广场接受完巫神传承便已经昏迷过去了，咱们现在已经回京了。”

“啊？这都到京都了啊？真快，原来还想和那些村民们好好道一个别呢，现在看来是没机会了。嗯？秦大哥，你声音怎么感觉有些沙哑啊？嗓子不舒服？”

“没，没事。”

只是默默地应了一句后秦凡便不再说话，被其放下的灵儿见其板着个脸，一副心情超级不爽的样子吐了吐小香舌，也不再多言。

将灵儿送回中医学院后，秦凡直接去了战龙药圃，见静音正好在那里修炼后便将其叫了出去，直直地盯着她看，却久久不开口说话。

“喂，你今天抽什么风呢，把我叫出来又不说话，吞吞吐吐地可不像你的性子啊，到底有事儿没事？没事儿的话我回去修炼了啊。”

“等等！”

又将其叫住后，秦凡犹豫了片刻还是没能将天机道尼的事情直言相告，而是从侧面很委婉地问道：“静音，我问你个问题，如果，我是说如果啊，有一天我和你师尊决裂，站到了对立面，你最终会选择我二人中的哪一个？”

“嘁，这还用问，当然是选择我师尊了，我师尊不仅于我有救命之恩，恩同再造，可不是你能比的。”

看着静音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秦凡脸色一跨，道：“静音，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麻烦你认真些好不好？”

“啊？很重要吗？”

静音嘟了嘟嘴，收拾起之前玩闹的表情后便很认真地想了想，最后却冲秦凡摇了摇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该选择谁，一个是于我有救命以及再造之恩德的师尊，一个又是我此生最爱的男人，这选择题放在谁心里也不好选呀。”

闻罢，秦凡轻轻点头，仅仅是道了声“知道了”后便默默离开，也并未将天机道尼的事情告诉静音，看得静音一脸的莫名其妙，不知其究竟在搞什么鬼。

秦凡知道，如今的天机道尼在静音心中还是有着很重分量的，所以即便是说了想来静音也不会相信，而且对她来说没准还会是一个打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