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秦家婆媳的软硬兼施,沈柠只是哼笑,轻飘飘来了一句,“我可没答应,昨儿个只是说考虑一下。”
对,前世她不敢直接拒绝就敷衍了两句,谁知道这么模棱两可的回答直接被刘红霞她们当成是肯定的回答,第二天就催着她搬走。
既然知道了她们一个个没安好心,想让他们娘仨没好日子过,那就不怪她忤逆了。
听沈柠这么说,刘红霞犹如火山爆发,当下就发起怒来,指着沈柠的鼻子骂,“富余好歹也是罗铮的亲弟弟,弟弟借哥哥的房子结婚,哪里不对了?你说,哪里不对了?”
沈柠从容不迫道:“孩子他爹现在不在了,房子我说了算。”
“你这个贱皮子,下作的娼妇,扫把星……”刘红霞嘴里什么难听的话都噼里啪啦一股脑骂了出来,唾沫星子横飞,甚至扬起大粗手要打沈柠。
沈柠迅速拉着儿子往后退。
刘红霞追着沈柠骂,声音又急又厉,“我是罗铮的亲娘,罗铮是从我的肚皮里爬出来的,只要我活着一天,这房子还轮不到你说了算。”
沈柠嗤笑连连:“真是好笑,当初罗家没平反的时候,我可是听生产队里的老人说,娘你还没等我公公咽了最后一口气,就逼着签字离婚,为的就是撇清跟罗家的关系,我就问,这房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罗家祖上因为躲避战乱举家迁徙到了这里,开荒种地,积攒了不少家业,罗铮的爷爷罗雪建还曾在家乡开办农民夜校,并担任县北三区农民协会负责人,做过不少善事,因为遭人嫉妒陷害,在土改时被人扣上了大帽子。
不过说来也奇怪,当初传罗铮死了没多久,上头就主动给罗家平了反,这些年她和孩子的日子不至于那么不好过。
可十几年前刘红霞就是不忍成分问题,趁着罗父在病榻上急匆匆离婚,撇下罗铮改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