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就更得帮忙了。”顾光镰看着眼前鲜活的孩子,内心也是充满了感恩。
没多时,俞习娟带着戚尧前来。
顾光镰仔细看了看那孩子,单看他神情酷寒,眼窝深而带着一股子的冷峭,“像,确实像。”
沈柠忙问:“像谁?”
顾光镰缓缓道来,“戚家是省城望族,多年前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整个家族受到牵连,听说家里几个孩子都被下放到全国各个地方,连那老爷子都被发配去了边远的农场接受改造,而那戚善文因为曾经的一篇科技论文,惊才绝艳,受到上级极大赏识,这才被召回,至于去向,我们是不得而知的。”
戚尧墨色的眸浮出一丝黯淡。
终于听得了他的一些消息,俞习娟多年深藏的苦痛,一时控制不住,捂嘴痛哭出来,“那我究竟要去哪里才能联系到他?”
她一个乡下妇女,没有去过远的地方,也没有什么见识,对这个茫茫的世界,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只会撞得头破血流。
顾光镰又说道:“我同戚家也不熟悉,那戚家败落,当年好多人都躲得远,谁都不敢沾上关系,不过我听说,前两年戚家那老爷子从农场回来了。你先别急,我回城之后就去帮你联系联系。”
俞习娟千恩万谢,“顾厂长,你要是能帮我把孩子爹找回来,我以后做牛做马都会报答你。”
“这话就言重了,你救了大安小茹,是我要感谢你才对!”顾光镰客气道。
俞习娟正激动着,也没觉得这话有哪里不对。
而沈柠听了这话,总感觉这个顾伯伯对她可真好啊!
像和蔼可亲的长辈一样。
连报恩都能大包大揽。
聊完之后,顾光镰就开始扛着锄头去另外一片地干活,帮闺女挣工分。
大安戴着一个大草帽,屁颠屁颠跟着去,“爷爷,我们一会儿干完活就一起下棋,好吗?”
“好好好……”顾光镰牵着大安的手,就像很久远以前,老父亲牵着他的手跋涉在田间劳作一样。
曾经艰辛的岁月,现在回想起来,竟也不觉泪湿眼眶。
小于默默泪了,也紧跟着上去,嘴里咕哝着:“厂长,你是有多爱劳动啊?”
大热天的在屋里喝口凉茶躺着,这不香吗?
非要顶着日头在外头干活?
费解,着实费解!
戚尧看着卷着裤管,扛着锄头,牵着大安的手欢欢喜喜去种地的顾光镰,小眉头锁在一起,这老头真能帮他找到爹吗?
沈柠跟俞习娟在旁说话。
小茹乖巧地端了一碗茶水送到他面前。
小姑娘纯真的眼睛弯着甜甜的笑意,戚尧愣了一下,“我不喝。”
“戚尧哥哥,我下午没上课,也在地里干活呢!”小茹弯着眼,声音软甜地跟他说。
一副我好勤劳,你快夸我的可爱表情。
戚尧点头,“知道。”
然后眼睛看向别处。
“戚尧哥哥,你还上课不?”小茹又很配合地转到他眼前,懵懂地问。
“没意思,不去了。”戚尧也很纳闷,其他小孩都躲着他,就她笨,总爱缠着他玩。
难道他真这么有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