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叶也是被父亲提醒了一下,猛然惊醒,冷笑地看着顾娇兰,“我说四妹,当初二嫂流产到底跟你有没有关系?”
这是一根埋在一家人心中的刺。
不提不代表不存在。
不提不代表不重要。
那是一根扎在肉里的刺,不碰不疼,可是永远存在。
“为什么我怎么解释你们都不相信,是不是要我死了你们才会相信我的清白?”顾娇兰大吼大叫起来,吓得怀里的孩子哭得更加大声凄厉。
葛丽琼担心伤了孩子,赶紧把孩子抱过来,“娇娇,你先冷静一点,冷静一点……”
顾娇兰抱着头,跪在地上痛哭,“为什么你们只相信二嫂的一面之词,却不相信我的解释?她自己下楼不小心没了孩子,心里有怨有气,想找个人来为她的痛苦买单,偏偏那时候我就在家,她就把痛苦转嫁到我身上。”
“我受了这么久的不白之冤,我也从来没有埋怨过二嫂,我原以为我们是家人,你们会相信我的,可是过了这么久,你们还是怀疑到我身上,我要怎么跟你们解释你们才会相信啊?”
“那是二哥的骨肉,我就算再没人性也不可能会去害二哥的骨肉,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就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顾娇兰似乎极其痛苦,抱着脑袋往地上,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磕。
葛丽琼手里又抱着孩子,又拦着她,一时手忙脚乱,“老顾啊,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来帮忙。”
顾光镰连忙来控制住此刻十分不冷静的顾娇兰,粗声吼道:“你这是干什么,让你妈妈为你难过,你就心里高兴了是不是?”
“爸爸,求求你相信我,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坏,我没有……”顾娇兰死死抱住顾光镰,哭得像个孩子。
连一旁的顾嘉叶都忍不住起了恻隐之心。
过往她对这个妹妹是有怨言,也想过不认她,但是这个与她同母同生的妹妹突然变成了这样,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
她甚至连落井下石都做不到。
顾光镰抱着顾娇兰回了房间,一家子给这么一折腾,都十分的胆战心惊。
趁着顾娇兰哭累了,睡下后,夫妻俩就双双下楼去。
葛丽琼悄悄对丈夫说:“娇娇现在这种情况,不能再受刺激了,你还记得吗?我当初刚生云卿那会儿,都抑郁得想跳楼,这跟妇女的身体激素变化有关,你有什么想教训孩子的,至少得等她慢慢恢复了再说。”
顾光镰点着头,心里着实烦躁。
他转头对顾嘉叶说:“你去把杨斌叫回来,平时让他多照顾照顾自己的媳妇儿,娶了媳妇儿就成天不管,真把我们当保姆了?”
顾嘉叶立马去打电话。
葛丽琼哄着怀里逐渐安静下来的孩子,“不怕不怕,外婆在哦!”
顾光镰看着粉嫩的孩子,心里着实是生不出一丝当外公的喜悦,总想着乡下的大安小茹现在怎么样了?
他甚至时常在想,如果妻子知道她早就做了外婆,而且外孙外孙女都那么惹人疼爱,她会不会也像他一样开心。
一想到这里,他就轻轻唤道:“丽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