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娇兰找来的时候，葛丽琼还在指导学生弹琴，“妈妈……”

葛丽琼抬头看了看，“你外头等等。”

顾娇兰就抱着妞妞在等。

妞妞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现在正是肚子饿的时候，一饿就哇哇的哭。

顾娇兰真是想把这个孩子直接给扔了。

从看到崔金浩开始，再受到韩香文的奚落，她对妞妞的厌恶已经到达了极点。

真恨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生这个孩子？

葛丽琼被孩子的哭声吵得根本没有办法专心上课，当着学生的面儿也不好说女儿，只得让底下的同学们先放学。

“娇娇啊，孩子哭你带出去哄不成吗？怎么带这里来打扰呢？”葛丽琼收拾东西出来，对女儿有些恼意道。

这个小女儿太不懂事了。

“妈，韩姨刚才说我了。”顾娇兰委屈巴巴地说，“我心里好难受。”

换做以前，葛丽琼自然是心疼女儿的，那个韩香文总爱通过挤兑顾娇兰来打击她。

只是经过这段时间，她实在是提不起多余的怜惜。

对这个女儿，她有着深深的无力感。

她被韩香文欺负了，女儿一直讨厌的沈柠会主动出来为她解围，可是她的女儿却只能来找她求救。

哎……

葛丽琼忍不住道：“娇娇，你平时在家不是挺能的吗？如果你韩姨说得不对，你就好好跟人家说道理，人家还能吃了你不成？”

顾娇兰低着头，委屈道：“她那么强势，我不敢。”

“所以你只敢跟家里人横，在外头连说都不敢说？”葛丽琼又是一阵气恼。

想到小女儿总是针对三女儿，针对沈柠，她心里就不舒服。

顾娇兰委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以前你不是这样的，难道现在你也变了吗？”

“是你该学着长大了，这世界不会总是围着你一个人转，沈柠的确是个很上进很豁达的孩子，你真该跟人家好好学学。”

“妈……”顾娇兰尖锐地吼了一声。

葛丽琼被吼得心脏扑通扑通的。

妞妞又开始哭个不停。

顾娇兰不依不饶，“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来学校吗？就是杨斌总想着沈柠，还偷偷藏她的画，我就是来找她算账的！”

“杨斌想做什么是他的自由，你怪沈柠做什么？”葛丽琼现在实在不能理解这个小女儿。

总觉得这孩子现在变得好陌生。

还是说，她以前就从未真正了解过这个孩子。

或许是对孩子的愧疚和疼爱，让她一叶障目，闭目塞听太久了。

“妈，你还不明白吗？沈柠千方百计来省城，就是为了跟杨斌旧情复燃的。”顾娇兰几近暴走，为什么全世界都没有一个人能理解她。

为什么为什么？

“娇娇，你现在需要做的是放松心情，不要总是在一个地方钻牛角尖，回去好好跟杨斌沟通，该是你的，没有人能抢得走，如果杨斌真的变了心，那这日子要是能过就过下去，过不下去就别过了。”葛丽琼现在也只能这么跟女儿说。

与其在不幸福的婚姻里蹉跎下去，趁早离开未尝不是好事。

她从来不是一个非要要求子女在婚姻里委曲求全的母亲。

相反地，她很早就受过西式的教育，明白独立和个性对女性是多么的重要。

这一点，她倒是很欣赏沈柠。

“如果金浩哥不嫌弃我，还愿意接受我，我就离婚。”顾娇兰给自己找后路，不想离了婚就成了没人要的。

“你这说的什么鬼话？”葛丽琼完全搞不懂小女儿的脑回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