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翠珍见朱家父母这么支持自己,心里自然是有诸多底气的,“谢谢婶子。”
“还叫什么婶子,叫娘,反正我就认定你这个儿媳了。”
李翠珍面上大喜,脆生生喊了一声,“娘……”
这一声把朱母叫得别提多舒服了,朱父也说道:“也叫我一声。”
“爹……”李翠珍毫无包袱地喊。
沈柠有些不适地摸了摸鼻子,她都觉得自己是来看了一场认亲仪式。
朱母对沈柠说:“大闺女,你也有空帮我劝劝我家阿东,他年纪不小了,再不娶媳妇儿,以后谁还看得上他?”
沈柠贴心地说道:“放心吧婶子,我会好好劝劝朱大哥的。”
朱介东觉得屋子里头太糟心,就跟罗铮到外头透透气。
他有点想喝酒,心情实在是憋屈得很,抬头问罗铮,“兄弟,你觉得我该结婚不?”
罗铮:“人家姑娘都来了,你爹妈摆明就是要让你娶她!”
“可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娶。”朱介东愁眉苦脸道。
没有什么比这事儿更让他心烦的。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能看得过眼,能踏实过日子的就娶,我瞧着你爹妈给你物色的是个能过日子的。”罗铮见兄弟这么哭闹,还是忍不住打趣。
“当初是当初,现在不想娶,昨天我跟你大舅哥和挽月同志吃饭,李翠珍那娘们在饭桌上乱说话,我气得当时差点掀了桌子。”朱介东觉得,自己真的没办法勉强跟这样一个女人过下去。
太让人窝火了。
罗铮:“这事儿我大舅哥回去也说了。”
“他们没生气吧?”朱介东紧张地问。
“他们犯得着为这种小事生气吗?理解的,没怪你们。”罗铮面上带着笑,心里酝酿着跟兄弟说一件事,不知要从哪个方面切入比较好。
朱介东唉声叹气地说:“我寻思着,还是得找个有文化的,就是像你媳妇儿那样,兄弟,你帮我找得了。”
罗铮笑着开始说起另外一件事,“我怎么听说一个叫贝蓓的姑娘对你有意思,是不是?”
“没有没有,你别乱说。”朱介东矢口否认。
“没有吗?”罗铮状似夸张地道,“那我怎么听我大舅哥说,你对象把人家给打了?听说是为了你争风吃醋。”
“什么?”朱介东的声音猛然拔高好几个分贝,“谁把谁打了?你说清楚!”
“没事没事,可能都是误会。”罗铮故意吊着他的胃口,朱介东都快急死了,“你快说啊!到底谁把谁打了?”
“就是……哎……你还是别知道了,这种事不知道比较好。”
“罗铮,咱们还做不做兄弟了?”朱介东急得上火。
“这可是你让我说的!”
“是。”
“知道后一定要冷静。”
“嗯。”
罗铮这才开口说道:“我听说你对象趁着人不注意,打了贝蓓那姑娘俩巴掌,农村女人力气重,打得贝蓓现在都说不了话,眼睛也充了血,现在跟单位请了假,家也不敢回,就住在我大舅哥家休养……”
朱介东仿佛遭受了莫大的打击,高大的身子不住往后退,“这……”
罗铮叹了一声,“事情就是这么个事儿,不过也去医院看过了,挺严重的吧,眼睛都伤了,小姑娘单纯,不想让你为难,就叮嘱我大舅哥他们别跟你说,我本来也不想说的……”
都是你逼的。
朱介东猛地转身,抬步上楼去,罗铮赶忙拉住他,“干嘛去?”
朱介东怒火中烧,“我去问问李翠珍为什么要这么干?我一定给贝蓓一个交代。”
“你先冷静一点,冷静冷静再去问。”
带着情绪容易不理智。
他媳妇儿还大着肚子,万一把他媳妇儿误伤了咋办?
朱介东一直是个沉稳老成的一个人,鲜少会这么大动肝火,“我现在冷静不了,要是我后半辈子要对着这么个女人,我宁愿打光棍一辈子。”
“兄弟,别这么说,先冷静冷静。”
朱介东猛地一个拳头砸在身后的墙上,拳骨的位置擦出一片血,罗铮悚了一下,“干什么呢你?”
他赤红着眼睛对罗铮道:“罗铮,我想去看看贝蓓。”
罗铮觉得玩笑开过头了,劝道:“别去了,让人家姑娘安安静静养着吧,免得你对象又吃醋,跑去找人麻烦。”
朱介东抱着头蹲在地上。
他第一次碰到这种复杂的感情,只觉得痛苦万分。
他很矛盾,很纠结。
甚至分不清自己究竟想要什么。
罗铮拍了拍他的肩,“有些事如果不想,就别太勉强自己,以后我让我媳妇儿给你介绍个好的。”
朱介东心里疼得受不了,眼睛通红地问:“你大舅哥住哪儿啊?我想去看看贝蓓成吗?”
在这个事儿上,他格外执拗。
罗铮:“找个时间我陪你去看看。”
那边,朱父朱母送沈柠出来。
罗铮迎了上去,沈柠看了看低落憔悴的朱介东,不解地看向罗铮,罗铮笑了笑,也没说什么,跟朱家父母告辞后,就带着沈柠离开。
离开后罗铮才对媳妇儿解释说:“我把贝蓓的事情跟介东说了一遍,他听了很生气,刚才要不是我拦着,他刚才可能就冲宿舍去发火了。”
沈柠问:“你说朱大哥是不是喜欢那个叫贝蓓的?”
“不太清楚,他刚才还让我跟你说,以后帮他介绍有文化的姑娘。”
沈柠笑了笑,“朱大哥人很好,希望他未来能找到对的那个人。”
她打心里并不希望朱介东娶李翠珍。
既然李翠珍早晚会背叛朱介东,还不如不结合为妙。
但这只是她主观上的想法。
她不能用自己的想法去左右别人的人生选择。
不管好和坏、苦与甜,这些都是人生。
之后看着时间还早,罗铮带着沈柠去医院做孕检。
他们走后,朱介东就爆发了,当着爹妈的面质问李翠珍,“上次吃饭的时候你是不是打贝蓓了?”
李翠珍心里一咯噔,立刻故作镇定地说道:“没有啊,是谁冤枉我?”
朱母也跟着说:“阿东啊,你可别冤枉翠珍,翠珍跟咱大老远来了这里,都是本本分分的,你可不能听别人胡说。”
李翠珍见朱母这么维护自己,当即委屈地哭了出来,“婶子,既然阿东哥不信我,我就走好了。”
她作势要走,朱母急急忙忙拦着。
“别别别……”朱母瞪着一言不发的儿子,“阿东啊,我敢打包票,翠珍干不出那种事,你要是让她走,我也不住了,立马回乡下去,再也不来了。”
朱父劝道:“都消停消停,咱犯不着为了个外人吵吵闹闹的,阿东啊,要是翠珍真把人打了,那人还不得找上门算账啊,哪里一点动静都没有,你可不能听别人胡说,误会了咱家翠珍。”
李翠珍朱父朱母都护着自己,当下就哭得更凶了,心里却不无得意。
她就料到那个叫贝蓓的狐狸精不敢来讨说法。
那个泥塑的女人蠢死了。
早晚被男人骗。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