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飞扬笑了笑:“当然有替我们望海县考虑的因素,不过这对方夏陶瓷集团来说,也未必是一个坏的选择。”
包飞扬顿了顿,接着说道:“张总有过在国外求学、工作的经历,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个企业的经营活动不仅仅为了经济利益,有时候也要考虑社会效益。当然,必须要有一个平衡,我们不可能为了经济利益去做那些违法、违背道德的事情,但同样的,我们也不能为了所谓的行善而有损公司的正常经营活动……”
张久一看了包飞扬一样眼,难得没有出言反驳,虽然他不喜欢包飞扬,但是这些天接触下来,他也已经逐渐认可包飞扬是一个并不平常的年轻人,他有能力、很博学,也很有涵养,除去年轻气盛、有些自以为是外,其他方面都很优秀,这几句话说的也是国外很流行的观点。
包飞扬说道:“你可能觉得,在望海县搞一个纸箱生产项目对于方夏陶瓷来说并没有任何好处,从方夏陶瓷的主营业务经营来说,确实如此,方夏一直都是将这些配套项目外包,这有利于公司继续做大做强主营业务。”
“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多元化也是公司未来发展的方向,现在的方夏陶瓷集团将来会成为方夏集团,未来的方夏集团将会继续做大做强陶瓷产业,但方夏陶瓷只会是方夏集团旗下的一个分支。”包飞扬在话里话外,已经透露出他对方夏陶瓷集团未来发展的构想。
可惜张久一却执迷不悟,一点没有体会到包飞扬话外之音,而是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包飞扬的话:“多元化是我们方夏陶瓷集团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但这个方向不会是你们望海,望海县没有条件成为另外一个分支。”
张久一说这番话的时候,心中不由得冷笑。这个包飞扬真是狂妄,竟然谈起了方夏陶瓷集团未来发展战略的问题,这个是你望海县一个小副县长能够考虑的问题吗?来粤海市市长也不敢对方夏陶瓷集团未来的发展方向指手画脚呢!再说,你包飞扬一味的长篇大论又有什么用啊?你难道就不知道在商业谈判时,光说空话是没有用的,更重要是来点实惠的东西吗?没有点实惠,谁大老远的把这么大一个项目放到望海县这样的穷乡僻壤啊?
包飞扬笑了笑:“张总啊,这你可能就失之武断了。诚然,望海没有可能成为方夏陶瓷集团的支杆,但是成为一个重要分支还是可能的,这些天跑下来,望海的情况你也了解了,如果你仔细分析一下,就会发现望海县完全可以成为方夏集团的一个二级基地,当然,前提是望海必须要改善一些瓶颈状况,比如说交通。”
张久一抬头看向包飞扬,毫不客气地说道:“是,交通问题的改善是一切前提,所以我认为近期,至少是在望海县的交通条件改善之前,望海还不适合投资。”
包飞扬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张总,如果你抱着这个想法,那就只有两个可能,一种情况是望海永远发展不起来;另一种情况就是,等到望海发展起来,方夏陶瓷集团那时候再来,进入成本将会更高,与其如此,不如现在抢先进入,未来方夏陶瓷集团就可以成为这片土地上的主导。要知道,望海县即使经济在落后,毕竟是一个沿海县,有着丰富的海岸资源,还有适合建立深水码头的优良海港。具有这样的先天优势,望海县的经济早晚是要发展起来滴!”
张久一端着咖啡,沉吟了片刻。从内心来说,他完全认同包飞扬的分析。可是呢,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凭着自己的内心去活的,从本质上来说,人是一种物质动物,是需要丰富的物质资源支撑的。你包飞扬讲了大半天,就是不肯给我个人一点好处,我有怎么可能同意你的观点,把这个项目方在你们望海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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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书记周知凯、县长杨承东听到刘宁的汇报以后,心中都有些不妙的感觉。到到了这个时候了,张久一还对包飞扬不假辞色,拒绝一切县里的招待,连送别晚宴也不打算参加,看来包飞扬在方夏陶瓷集团的关系也没有发挥多大作用,这个项目有泡汤的危险。
那么究竟办不办这个晚宴呢?张久一不来,县里如果继续这个晚宴,无疑又会成为一个笑话。但如果取消的话,万一包飞扬真的说动了张久一,那也很糟糕。
“嗨,这个包飞扬怎么搞的,考察团到底来不来,给个准话,现在不是让县里为难嘛!”焦梦德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
“是啊,我看还是取消的好,望海县不能因为他再次成为笑话。”其他常委也纷纷附和。随着考察的进行,各种消息传出,情况似乎很不利,原本因为包飞扬抛出的那一千万招商引资任务而支持他的人也开始动摇起来,有的人甚至因此对包飞扬十分不满。
焦梦德突然说道:“周书记,要不这样吧,我过去看一看,如果能够请到张总过来的话,当然最好,如果张总还是不肯来,那就算了。”
周知凯沉吟了一下,点头道:“还是我亲自去一趟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