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晋荣并不知道包飞扬的江城之行,更加不知道包飞扬的具体计划,自从上次包飞扬到淮戏团向他打探和了解当初新滩事件的情况,到现在为止时间并不太久,原以为包飞扬回去后,了解了这个事件的政治敏性,会放缓对这件事情的关注,或者用另一个比较婉转平和的方法去处理这件事情。例如由与此事有关连的投资商去向上级反应此事,而不是由包飞扬自己亲自出面,毕竟这个事件太过敏感,万一因此惹恼了某位大员,恐怕会对包飞扬的仕途有所影响。
没想到上次自己好心劝说和提醒之后,包飞扬他还是自己亲自出马,跑到江城向大军区的领导汇报此事,所以戴晋荣陡然从包飞扬嘴里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大吃一惊,虽然知道包飞扬去处理此事。为那次事件中的死难者正名,是出于正直和责任感,但心中还是暗暗地替包飞扬有些担心。作为海州市甚至说是全江北省最年轻的正处级干部,包飞扬能力虽然出众。但未免有些太过急躁了,戴晋荣生怕包飞扬会因此阻碍了蒸蒸日上的大好仕途。
包飞扬却不管戴晋荣怎么想,他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戴老师,我去了江城,也见到了大军区领导。不过最后大军区那边会不会对这些死去的烈士进行追认、以及什么时候会追认,暂时还不能够确定。”
听到这里,戴晋荣不由皱了皱眉头,小心翼翼地问道:“包主任,什么叫不能够确定?”
包飞扬将他去江城的情况简单讲了一下,当然一些需要保密的地方他并没有向戴晋荣提及,也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刘将军那边还要向上面汇报,”包飞扬说道:“但是我相信新滩抗灾中牺牲的英雄们应得的荣誉肯定能够得到应有的重视,这件事情有关方面应该很快就有反馈。”
“那就好、那就好!”戴晋荣听到包飞扬说的话之后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
这不正式自己企盼已久的事情吗?多年以来自己也曾经为此事努力地四处奔走,却始终无果。没想到今天包飞扬却可以替自己、替那些长眠于地下几十年的战友们将此事做成功了,按照正常的推断,看来不久之后自己终于可以告慰那些在新滩台风事件中与自己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的已经故去的战友了。
往事如烟,戴晋荣一边回忆那段岁月,那些人与那些事,一边感叹,他双手微微颤抖,想要从烟盒里取出一根香烟,平复一下情绪,但是因为手抖的厉害,努力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包飞扬见状伸手帮他从烟盒掏出一根烟,并且从自己口袋里掏出打火机帮他点上:“戴老师,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放心,我当然放心,有包主任你出面,我还能有什么事情不放心的?”戴晋荣放下夹着烟的手笑了笑,略显激动地说道。
“行,你放心就好,那就等着上边的好消息吧!”包飞扬笑了笑说道:“戴老师今年应该刚刚五十出头吧,还是正当壮年啊,难道就愿意一直这样窝在淮戏团?”
“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戴晋荣伸出左手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说道:“古人说五十知天命,我都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包飞扬笑了笑:“是吗,不过新滩那件事,你不是就一直放不下?”
“对,那件事是我的一个心结,我确实一直放不下,不过现在终于可以放下来了,整个人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说起来还要感谢包主任你啊,要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这件事得到上面的重视,让我的那些故去的战友们得到他们应得的待遇。”戴晋荣有些感慨地说道。
“包主任,你来啦!”老梁笑嘻嘻地抱着棋盒从外面走进来:“你们在谈什么呢?我可得好好盯着老戴,等你们谈完了,抓紧时间跟他下两盘,上次包主任你来了以后,他可是后来连着恍惚了好半天,难得连输了几盘棋给我,今天我要抓紧机会好再赢他几盘,哈哈。”
包飞扬笑着向老梁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梁老师你好,我看戴老师这一次恐怕没有时间跟你下棋了,得等下次再找机会约吧,他正准备出来做事呢!”
“啊,这是真的?老戴你今天终于想通啦!”老梁一手捧着棋盒,一手扶了扶架在鼻子上那副已经有些年代的深度近视眼镜,张着嘴有些惊讶地看了看戴晋荣,脸上都是抑制不住的羡慕的表情:“我就说像你这样的人不应该总是窝在淮戏团这个小旮旯里,我知道你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当年那点小错误其实现在说起来也不算什么,现在那些当官的,哪个不是赚得盆满钵满——啊,咳咳!包主任,我说的不是你,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官,我说的是其他人。对了,老戴他这次出来要担任什么职务?”未完待续。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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