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人民警察,可不是单单指的是为人民服务,更重要的是说我们警察是从人民中来,到人民中去的。比起腐朽的资本主义警察机关,我们人民警察由一个得天独厚的优势,就是广泛发动人民群众,搜集一切案发当时可疑人员的资料。
什么?魏思华的车辆当时停放在一个视线的死角,人民群众并没有注意到什么可以人员?
没关系,这也难不住我们人民警察。除了依靠人民群众的力量之外,我们人民警察还有一个法宝,就是大规模的摸排行动,来寻找犯罪嫌疑人。
于是枫林市警察局展开紧急动员,除了必要的值班人员之外,所有干警力量一起出动,在枫林市全市范围内对那些受过政法机关处理的在警察机关挂了号的惯偷中进行摸排,寻找一切可疑线索。
可是这个大规模的摸排行动的最终结果非常令人失望,警察机关没有获得或者查出任何可疑的人员和线索。几乎所有重点人员都有不在场证明,面对着警察机关的重压,这些坏分子们交代了很多此前公安机关并不掌握的犯罪情节,甚至有些人连上幼儿园时偷看老师**的丑事都交代出来了,但是却没有提供出一个哪怕是对侦破砸车盗窃案有用的线索。
根据刑侦支队专家们的分析,这起砸车盗窃案很可能会是一件无头案。那个砸车偷了魏思华亡妻留下的银戒指的小毛贼要么是过境流窜犯,看到了魏思华的车辆临时起意,砸开车窗盗窃了财物之后就离开了北方省;要么虽然是本市惯偷单人作案,但是因为刑侦支队大张旗鼓的行动被吓唬住了,畏惧重罚,所以把赃物藏匿起来,没有向任何人透露。没有销赃行动,所以刑侦支队才查不到任何线索,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一个令人头疼的无解难题。
这时候,罗丰城终于想起在京城检查身体的戴元山,给戴元山打电话,希望他回来。可是戴元山那边早已经从刑侦支队的嫡系人马中得到消息,又怎么可能会赶回来替罗丰城背这个黑锅呢?于是一张由京城名医开具的病假条就传真回局里。
看着戴元山这张请假条,罗丰城即使心中再后悔也晚了。到了这个时候,罗丰城才知道,这哪是自己立功露脸的机会?这明明是一口黑漆漆打大铁锅,偏偏自己还要主动往自己身上背,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必定要坐蜡。
可是谁又曾想,偏偏在市委书记张之超给定的三天期限的最后一天,枫林市新任局长包飞扬赶过来上任了呢?
罗丰城这个时候不把锅丢给包飞扬岂不是一个典型的傻瓜?至于其他那些副局长,先不说他们对包飞扬这个外来空间干部有没有意见,即使他们想在会上帮包飞扬说话,也没有这个胆量。到时候罗丰城来一句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那么这个刑侦工作就交给你暂时负责了,那岂不是自讨苦吃?
当然,罗丰城也知道,市委书记张之超必定会看破他的这个小花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的让上任第一天的新局长包飞扬来承担这个责任。但是这没有关系,罗丰城要的就是这么一个借口。到时候张之超一旦问起他来,他就可以说自己是搞政工工作的,对刑侦工作不熟悉,负责刑侦工作的老戴又在京城住院,而新任局长包飞扬主动站出来挑这个担子,自己这个对刑侦工作完全陌生的门外汉还能不同意?至于包飞扬以前干没有干过刑侦工作,他罗丰城是根本不了解,不清楚啊!所以张之超真要打板子,也不可能完全打到他罗丰城身上。那么板子最终会打到谁身上呢?肯定是局领导班子所有成员每个人都分担一点,无论是新上任的包飞扬,还是在京城养病的戴元山,还有这些个隔岸观火的副局长,也包括他罗丰城本人,都要挨这个板子,但是毕竟不用他罗丰城一个人来承担这个责任了。
而且除此之外,罗丰城这样做的最大好处就是破坏了包飞扬在市委一把手张之超心中的第一印象。一旦第一印象不好了,以后包飞扬怎么努力都是扯淡,如此一来,这枫林市警察局的实际权力最终还是要掌握在他罗丰城这个政委手中,包飞扬最多也就是一个名义上的一把手而已……
刘光辉这时候也是豁出去也投靠包飞扬了,把这中间的一切关窍都给包飞扬讲了一个明明白白。
包飞扬这时候才明白,怨不得自己这个警察局局长上任,市委一把手张之超竟然没有兴趣接见一下,原来根由是在这里啊!换做是包飞扬自己,如果一个对于自己所在城市经济有重大影响的项目可能会因为一件小小的盗窃案而告吹,也没有任何兴趣去接见负责治安工作的警察机关一把手,哪怕这个警察机关一把手是刚刚上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