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这份鉴定从哪里来!”席老一把将鉴定单子撕个粉碎,抛了出去。
那个发福的老者,继续笑着说,“鉴定的结果不会有假,席老说是一派胡言,岂不是强词夺理?”
“这个结果从何而来?我女儿从来没被人取过羊水,怎么会有这样的鉴定!你们该不是为了打压我,故意弄出来一份假冒的鉴定来骗人!我已经金盆洗手让权,你们也没必要再玩这一出!”
“席老这么说,就是冤枉我们了。我们也是为了维护席家的规矩,才千里迢迢赶来,与席老商议一个解决问题的结果。”
“我们没想到,席老这么袒护自己的女儿!”
“置席家家规于何处!”
几个老者很是心痛地互相一句一言。
顾若熙心跳的厉害,双手更紧护住自己的肚子,不管如何,她都不允许任何人伤害自己的孩子。
席老已经无话可说,毕竟证据确凿面前,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
“我不会同意你们对我的女儿做任何事!你们别忘记了,有上一代家主的遗言在,她的身份,谁都不能动她!”席老道。
“席老,家规就是家规!她不守妇道,怨不得旁人!”
顾若熙的掌心渗出一层黏腻的汗水,张嘴要为自己反驳,却不知该说什么。
“先处决她腹中的孽种,我们再商议如何处置这个不贞洁的女人!”几个老者愤然指向顾若熙。
席老气得浑身颤抖,还是拄着拐杖站在顾若熙面前,将顾若熙护在身后。
“我看谁敢动我的女儿!”
顾若熙心口柔软下来,望着挡在自己面前,父亲苍老的背影,眼眶一阵滚热。
“爸爸……”她发出沙哑的声音。
“小童,不用怕,有爸爸在。”席老回头,柔和的声音,充满身为父亲的疼爱。
顾若熙心头更加发酸,尤其看到父亲明明已经被气得没有力气,拄在手里的拐杖都在不住颤抖,更是心痛如绞。
自己的父亲,已经不如原先那般强大。
他已经生病了,已经老了。
怎么忍心,这个时候,还躲在父亲的身后,接受父亲的保护。
她应该保护父亲啊,不让父亲被那一群拿着家规说话的老者,用审视的目光玷污父亲的尊严。
顾若熙向前一步,站在父亲的面前。
“小童!”
“一张纸,就说明我腹中的孩子是孽种,那么我想问问各位,什么叫孽种?”顾若熙的眸子凉漠下来。
几个老者哂笑一声,有人道,“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嫁入席家成为当家主母,想用你的孽种混淆席家血脉,倒是想问问你,是什么居心!”
“我没有任何居心,我本不想嫁给席初云,也不想做你们的当家主母!”顾若熙冷声道。
几位老者哗然,“她居然说不想嫁给云少!不想做当家主母。”
“席老,你女儿居然说出这种话!你是怎么教导女儿的!忽然取消婚礼,已经于礼数不合,但念在席老对席家劳苦功高,我们也都通融了席老的出尔反尔!”
“原来令嫒并不想嫁入席家,先前还答应结婚,最后又悔婚。”
这几个老头子,又开始议论纷纷。
“云少是我们席家的当家人,居然被一个女人如此耍戏,岂能纵容!”
“孽种必须打掉,然后严惩这个女人!”
“席家的家规,不容任何人亵渎,就是席老的女儿,也不可以。”
这几个老古董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围拢上来,一个个面容憎恨地瞪着顾若熙。
顾若熙吓得一步步后退,双手更紧地护住自己的腹部。
“你们有什么资格!你们不可以这么做!”
顾若熙终于倒退到门口,但她知道,今天是逃不掉了。因为那些老者来的时候,带来很多人手,现在就守在书房的门外。
现在书房里的人,一个都逃不出去。
顾若熙心跳如雷,目光紧紧盯着向着她靠近的老者。
“不想打掉,也要打掉!长老商议的结果,谁都不能违背。”其中一个老者喝道。
席老的脸色绷紧的剧烈颤抖,手中的拐杖也哆嗦的快要拿不稳了。
“老爷。”于奉天担忧地候在席老身侧,却被一个老者恼喝一声,于奉天只能规矩地退立一侧。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被人推开。
席初云带着一身秋雨寒气,疾步匆匆地闯了进来。
顾若熙抬头看向席初云,当触及都席初云眼睛中的担心,她终于找到了救命的稻草。
“若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