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希?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季北御目光如炬盯着她,女人一头如藻的长发铺散在软枕上,整个人湿漉得像极了刚从海水中被拖出。她额上还冒着虚汗,明显是被吓出来的。
时希的视线有些涣散,双眸无神空洞。
过了许久,时希唇中才挤出几个字来,“不要碰我……脏……”
叫醒时希的季北御压根没想到女人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什么叫做脏?
是因为白总的事么?
因为给时希留下了阴影,她才做了噩梦?
时希还没彻底从梦境中挣脱出来,她只觉得浑身疲惫,那种感觉不亚于那晚被强暴。
她觉得自己好脏,脏到只想将自己抹杀掉。
身上的痕迹可以消退擦除,可是心上的呢,她怕是一辈子都没法抹去了……
“脏,太脏了……”时希的声音带了几分哭腔,她的眼角渐渐泛红,一抹水光湿润了双眶。
季北御紧抿着唇,显然不确定时希这会是不是真醒了。
要是她还处于梦境中,自己这样突兀叫醒她会不会不太好?
活了二十多年的季北御头一次对一个女人手足无措。
就连对楚梨,他都没有这样的耐心和脾气。
男人的嗓音少了几分冷冽,多了几分难得的温柔和缓。
“不脏,时希,你不脏。”他的手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背部。
因为熟睡后毫无意识的缘故,时希和他差不多相拥而眠,这也是为什么在听到时希哭的时候季北御能够立刻醒来的原因。
时希一动,他就醒了。
他比女人还要敏感警惕。
怀中的女人眼底有过怔然,逐渐恢复清澈的双瞳凝视着自己,季北御只好继续哄道:“他们才脏,他们才是最该死的人,时希,你没错。”
你只是及时地保护了自己,你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