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麟山庄西北角有一处有着坚固钨钢大门的地牢。这座地牢建成已有百年,即麒麟山庄创立之初便已建立,早年用来关押入侵山庄的敌人,如今已闲置二十多年,因麒麟山庄在江湖上名声已达一定高度,且与其它名门正派多有结交,故少有人敢来进犯。
这地牢在空了二十多年之后,终于又派上了用场,而且关押的还是一名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阎王。
同样以钨钢制成的手镣脚铐,将阎王以大字形站立之姿束缚着,饶是阎王有着六十年的内力,也无法挣脱开来。
“锺严,这封信是谁写给你的?”尉迟慕坐在他正前方,翘着腿,一派悠闲地扬了扬手中的信。
这封信是他让林若从阎王锺严身上搜出来的,但信中并无落款,字迹他也颇为陌生。
他不再称阎王为师叔,也不称他阎王,而是叫了他的本名?锺严?,尉迟慕这么做,是在表明锺严已经是一名阶下囚,最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道出,那么自己可以考虑给他一个痛快。
“要杀便杀。”锺严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
“杀你简单啊,不过是一眨眼的事,不过那样岂非太便宜你了?”尉迟慕起身踱步到锺严面前,看着他,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然后说道:“虽然你曾经是我师叔,不过既已被逐出师门,那尊师重道这种事就不必用在你身上了,你手下的黑白无常伤了小满,我想想……不如我也在你身上划上个几刀,你应该很久没尝过受伤的滋味了吧?”
锺严仍是一脸冷漠,但看着他的眼神却流露出杀气。
尉迟慕挑眉,微微一笑道:“你要是说出实话,谁雇用你们的,那就给你一刀了断,要是不说,那便让你尝尝凌迟处死的滋味,如何?”
锺严恶狠狠地看着他,双眼瞪得像要爆出来一样,激动地向要扑上前将尉迟慕给撕烂。但钨钢铁链束缚了手脚,连他连对方的一片衣角也沾不到,不过弄得铁链铮铮作响而已。
尉迟慕撇了下唇,没想到钟严还真难搞定。说实在话,他不喜欢这种拷问方式,换作是自己也只想要得到一个痛快。可他又必须从钟严口中问出些东西,否则还真对不起为他受伤的那些麒麟山庄的弟子。
“主子,对付这种嘴硬之人,就让属下来吧!正好让属下试试这把刚从姑父那儿得到的宝剑。”林若看出主子的烦恼,他也知道主子的为人并不屑用这种威胁的方式,那么只好由他来代劳了。
他抽出长剑,那柄剑非常特别,剑身乌黑却泛有光泽。
“唉,没想到这把宝剑第一次出鞘,竟是要用来片肉啊……”林若以指腹轻抚过剑身,嘴角噙笑道:“不过片的是黄泉门第一杀手之肉,好像也不亏。”
语罢,他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剑削向钟严。第一杀手阎王肩胛骨边上的肉,就这么被薄薄的削下了一片,那动作之利落,等到那块肉落到地面上,钟严肩上的鲜血才涌出,但那柄宝剑上却滴血不沾。
终于,锺严的脸色微变,虽然他是认钱不认人的杀手,虽然他并非不能忍受这种疼痛,但也想死得有尊严,被这么玩弄而死这算什么!
他沉着嗓音说道:“我并不知道委托人是谁,但那人武功极高,悄无声息地来到我黄泉门,留下一封信和银票,信便是你手中那一封,要我让人杀了你,劫走池小满。我本无意接这桩生意,但两日后,他又悄然来到黄泉门,这次是在众人眼皮底下,一一点了我们的穴道,我们却连他的面貌都没瞧清。这让我们相当骇然,而这次他只留下一句话──不照做,便是死!”
锺严叹了口气,“他是我黄泉门得罪不起的人,我一直留着这封信,也是想从中探出那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