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告诉这些农奴,牧奴,他们此生遭受的所有苦难,都是源自他们上辈子造的孽,这一生需要不断地为僧侣贵族们干活,才能赎罪。
等到罪孽赎清楚之后,下辈子就能过上僧侣贵族们现在就过上的好日子……基于这个道理,现在过上好日子的僧侣贵族们其实就是上一辈子吃苦受难的农奴,与牧奴。
任何人从小就被灌输这样的一套理论几十年后,就算是意志再坚定的人,也会对这个理论笃信不移。
毕竟,农奴,牧奴们空荡荡的脑袋里总要装一点东西才成。
贵族僧侣们也就从根本上完成了对农奴,牧奴们最后的改造。
人家已经把乌斯藏改造的如此完全,彻底,韩陵山的理论根本就没法子装进已经塞满来世论的农奴,牧奴们的脑袋里。
在这种情况下,韩陵山要做的就是给这群被压迫在最黑暗地狱里的人寻找一个闪闪发光的地藏王菩萨。
这个地藏王菩萨就是眼前刚刚拿走了应该上缴国库的两颗蓝宝石的莫日根大活佛。
神的事情只能依靠神来解决,这是最简单有效的法子。
否则,让韩陵山这种世俗人来做这件事,乌斯藏的百姓们是不相信,也不会追随的。
这里刑罚过于残酷了,这种残酷并非是汉地那种只有极少数人才能享受到的酷刑,这里的酷刑极为普遍。
不听话?那么,耳朵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需要割掉!
偷东西?那么,这双手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割掉!
逃跑?有腿的人才能逃跑,把腿剁掉,就很完美了,他就没法子跑了。
什么?你惹怒了地主老爷?需要剥皮,只有让地主老爷听着用你的人皮制作的手鼓发出的美妙的音乐,才能平息地主老爷的怒火。
至于地牢,水牢,鞭打,棍棒,那是对付思维稍微高一些的仆役的,对付最底层的农奴,牧奴,乌斯藏贵族们的做法往往是简单粗暴的。
当人不能被别人当人看待的时候,按理说造反,起义就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在乌斯藏,人们经受了远超地狱待遇的磨难之后,却会幻想在来世,自己还有幸福的生活可以过……
这里的人,从精神到肉体都是奴隶!
当孙国信来到工地上的时候,他璀璨的就像是一颗太阳。
因为上万名韩陵山从贵族手中雇佣来的奴隶,在见到孙国信的一瞬间,就匍匐在地上,以至于孙国信没有路去工地的高出发表讲话。
对这一幕司空见惯的孙国信,径直踩踏着这些奴隶的身体,一步步的走向高台。
他来到高台上微笑着盘膝坐了下来,用最和蔼的笑容对匍匐在他脚下的奴隶道:“你们已经赎清了罪孽,从此之后,你们的身体将只属于你们自己……”
匍匐在脚下的奴隶们难以置信的看着孙国信那张阳光般灿烂的面庞,久久不出声。
孙国信的声音并不高,话语也没有多么的煽情,语气平和,就像是在叙述一件平常的事情。
“活佛说我不用赎罪了?’
“活佛说我吃的苦到了尽头?”
“活佛说我不再是奴隶了?”
“巴拉雍活佛说我上一辈子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强盗……”
“巴拉雍是下等活佛,莫日根活佛才是大活佛。”
声浪在人群中蔓延,逐渐变得喧嚣,孙国信笑着起身,就像一个神谕者下了高台,这一次他没有踩踏这些奴隶们的身体,每一脚都落在人与人之间的空隙上,最后扬长而去。
韩陵山看着孙国信向他走来,就笑眯眯的道:“蓝宝石就拜托你上缴国库,以后有功夫的时候可以去陛下的宝库,那里有更多的智慧等着你呢。”
孙国信笑道:“你在一瞬间就成了拉萨最大的奴隶主,接下来,你准备干什么?”
韩陵山大笑道:“以我蓝田一千虎贲为锋刃,以这一万多乌斯藏人为长剑,控制拉萨,将这里有罪的官员,贵族,僧侣杀的干干净净。”
孙国信道:“布达拉宫你进不去。”
韩陵山道:“老子这一次带来了三万斤火药,没理由进不去,再说了,那里已经破败不堪,我打算重新在这里修建白宫,红宫,老子要重新建设一个新的乌斯藏。”
孙国信皱眉道:“杀戮过多,会招来群起而攻之的。”
韩陵山冷笑道:“这个破烂的世界你不把他打烂了重新塑造,如何能让这里的人真正心向我蓝田?”
“陛下说,阿旺活佛不可轻动。”
“那就送他去玉山。”
“陛下还说,操弄人心是你的专长,可是,不可随意。”
“那就告诉陛下,韩陵山做事只问结果,不问过程。”
“你的做法与陛下的想法有相悖之处。”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陛下很小气,他可不喜欢你的这个说辞。”
“陛下会理解我的。”
孙国信长叹一声道:“你怎么就不学着理解一下陛下呢,毕竟,你在这里干的所有事情,最后所有的议论都会落在陛下头上。”
韩陵山大笑道:“陛下才是一个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要结果好,回去了最多呵斥我一顿,难道说这些年来,我被陛下呵斥的少了?”
孙国信握着韩陵山的手道:“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