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室有净水,除了陆承骁的洗漱用具,还有另一套全新的,柳渔知道这是给自己备下的,打水洗漱过,把脸上的脂粉都洗净,这才回到卧室,在床畔坐下。
手碰到了什么,低头看是两颗圆滚滚的莲子,柳渔才想起来这些花生莲子还没收,正要去收拾,听得门外有脚步声传来。
柳渔一下子坐正了,房门被敲响,她忙起身,方走出卧室,见陆承骁已经进了门。
还隔着丈许远站着,柳渔的心跳已经乱了起来。
陆承骁的手还在门闩上,指尖轻动,明间的门已经落了闩。
那一声落闩的轻响,像是落在柳渔心上的,她呼吸一窒,整个人似被定住了一般,只看着陆承骁向她走来。
视线暗在一声近乎呢喃的“渔儿”上。
陆承骁指尖贴上柳渔脸颊,拇指轻压着,随视线描绘过柳渔温软的唇。
陆承骁喉结滚动。
他想吻她,想到骨子里都发疼。
就像去两浙前在如意绣庄那夜那样。
第二声渔儿,尾音被吞没在唇齿间。
柳渔所有的感观都被陆承骁引领着,微熏的酒气,香甜醉人,交缠的呼吸乱作了一处,她被他压在明间到次间的门柱上。
温柔缠绵到贪婪急切,柳渔一身气力仿佛都被他吞噬殆尽,她身子发软,身后的门柱,腰间的手,眼前能攀附住的颈项,成了她仅有的支撑。
早已倾心相许的少年男女,一路走来,终成爱侣,所有的爱意都在缠,绵热烈的亲,吻中。
像失了水的鱼,空气都变得稀薄,才终舍稍离。
柳渔半仰着头喘,息,温热的呼吸从唇边到耳后,最后流连在纤长的脖颈。
柳渔腿软得站不住,几近告饶地轻唤:“陆承骁。”
这一声呼,吸凌,乱间呢喃般地轻唤,无异于火上烹油。
陆承骁呼吸越发粗,重了起来,他情难自抑,竟真有一种想要将怀中人拆吃入腹的渴望。
探身将柳渔打横抱起。
层层红帐落下,透进帐内的烛光也染上了喜意的红。
榻上不曾拾净的莲子花生覆上凌乱的红衣,交十月的天,空气中热意攀升,少年从生涩笨拙到疯狂,说不上是谁先失了控。
曾学过一肚子理论的柳渔,脑子一片空白,到最后只有呜呜咽咽哭的份。
陆承骁是连柳渔蹙眉都见不得的,更遑论哭?然而这一夜破了功,少年红了眼,理智的弦一根一根全数崩断。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哭声在暗夜里变了调,变成了一剂最狠的药,柳渔羞耻以极,死死咬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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