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在洪都府碰上陆家人的情况说了,问钱氏:“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钱氏哪里知道去,她现在听到陆家就头疼,这辈子没栽过那么大的跟头。
她不想提陆家,钱弘却是禁不住想打听,他坑了陆洵一手,现在看陆家怎么好像是发达了起来,心里就有些惴惴,让钱氏一定问一问,“仲珏不是和陆家那边还往来吗?你问问仲珏,不然我这心里总是记挂着这事。”
钱氏自知兄长这是为着她把陆家给得罪了,心里虽觉得大哥是想多了,陆家一家布铺,哪里两个月就做大起来,不过自己闯的事自己得善后,还是应了下来:“您也不用想太多,不过是不再带着他们罢了,他们还会打击报复不成?”
钱弘摇头:“那倒不至于,只是有些好奇。”
钱氏无力的点头:“行,回头我问问仲珏,问到了再给你送消息去。”
钱弘走了,钱氏傍晚等到李仲珏回来,到正房与她请安时问了问情况。
李仲珏听她说了,也不太奇怪,道:“娘不知道?陆伯伯家现在也有三家绣铺了,承骁媳妇开的绣庄生意也颇红火。”
“再红火,单色拿不了五十匹吧?”
这是钱弘着重让钱氏打听的。
李仲珏九月底才去过安宜县,倒是知道陆家在县里那家绣铺早就改作了绣庄,不过想到是他舅舅让娘来打听的,下意识就没细说,只道:“承骁和他舅兄常往两浙走,做的也是布料的生意,许是从布号拿了布再沿途贩卖,这有什么出奇的。”
钱氏心思其实不在这里,她打听只是给自家大哥一个交待罢了,只是听到陆家如今竟是把生意扩得这样快,一时心里说不出来是个什么滋味,这和她想得完全不一样。
她原以为陆家秋布上要吃苦头,到这回进货就更是艰难,现在,哪里艰难?竟做成布号的大客户了。
那她之前是在干什么?岂不是枉做小人?还凭白把自己搭了出去。
想到李存义病好之后就收拾收拾又外出行商去了,临行前都没从书房搬回过正屋,钱氏就只觉得心梗。
也没有和儿子说话的心气儿了,挥了挥手让他离开,许久,才唤了陪房婆子过来,简单交待几句,让她把话带给钱弘。
被钱弘惦记的陆家人此时还在洪都府往袁州的水路上,柳渔进货挑款颇为上心,把各大布号都转过一圈,且绣庄还要进绣线和丝绵,回程倒是比之钱弘慢了一步,因而钱弘半下午就到了袁州,他们反而是傍晚才到。
陆承骁和柳晏平还要到袁州和附近六县找中人寻铺子,而柳渔却是要急着回安宜县赶那两百四十件订单的。
因而船只在袁州码头靠了靠岸,让陆承骁下了船,至于柳晏平,陆承骁不大放心柳渔几人,让柳晏平随船一起回安宜县,他自己去找杨存煦帮忙。
在袁州找铺子,杨存煦这个长住袁州的显然比只单纯托给中人要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