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邀笑了一声,一伸手,将她拉过来,紧紧抱在怀里。
步箹的话戛然而止,浑身紧绷,所有的情绪堆积在一处,是他贴过来的温热气息。
她想要推开他,但谢邀此刻宣泄的情绪,似乎有些难过。
是因为刚才那通电话吗?
步箹立在原地,忽然就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谢邀紧紧地抱着她,将脑袋埋在步箹脖颈处,淡淡的沐浴露香气萦绕在鼻尖。
发丝扫在她肌肤上,好痒。步箹情不自禁动了动。
谢邀?她轻声出口,声音微颤。
嗯?谢邀的声音闷闷的。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步箹问。
在她的记忆中,就算是电竞比赛压力最大的时候,他也没有抽过烟。
因为少年无论何时何地,足够自信。
他又抱紧了一点,诚实地说:和你分手后。
步箹眼神微微一变,哽咽了一下唾沫。
为什么呢?
曾经家境极好的天子骄子,永远在台上自信放散光芒的少年,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觉得自己等不了了。
再等一下,就要发疯。
刚才的电话让你的心情不好了吗?她说,你怎么了?
鼻尖还有烟味,她现在浑身难受。
谢邀将她抱得很紧,仿佛将全身的力道压在了她的身上,想找个人帮忙,想找个地方宣泄,却又无能为力。
谢邀最后用力了一次,然后放开了她。
瞳孔漆黑,透过高层的栏杆,看向楼下的深渊。
电话是我姑妈打来的。他说,声音甚至称得上平淡,他们想让我去看的人,是我父母。
嗯?步箹惊讶,凑过去了一点,因为相亲的缘故,她和谢爸爸谢妈妈也都见过,两个非常好的人,对她也特别好,他们现在怎么样啦?
他笑了笑,说:在监狱,二十年,没收所有财产。
她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朝他看过去。
谢邀依旧很平静,甚至勾出嘲讽的笑:不敢相信是吧,我当时也不敢相信。
多年轻的天子骄子啊,但他签约站队的那一刻,满心满意地以为此后的世界,都会是他的身影。
有一天一道惊雷劈在他脑海中,父母入狱,战队解约,负责人满心可惜地看着他,说:对不起,我们不能签一个家庭有牢狱记录的人,这不符合规定,也有损我们的名声。
她立在原地,浑身像坠入冰窖,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或者在梦游。
她伸出手小心翼翼碰了他一下。
指尖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