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呀了一句,瞧我这耳朵不好使,给听岔了,艺术节是要报节目呢?
对,班上还没人报名,他顿了下,我记得陶静安会弹钢琴。
啊,她呀!是会弹一点,她自己觉得弹得不好,我还以为她不会跟人说呢。
鬼使神差地,他回:她弹得很好听。
老人又笑了,回头我跟她说说,她现在都不怎么参加活动了,我可真怕她成天坐出毛病来,刚才也是说了半天才让她出门去。
他不知怎么就想替她说话,现在作业多,要写不完了。
那也得劳逸结合呀,你们也得记得休息,别把身体给搞垮了。
电话结束时,沈西淮很久都忘了要动,手在隐隐发麻,他站去冰箱前,脑袋搁进去,让自己冻了会儿,再猛灌几口冰镇柠檬水。
窗外的银杏叶开始泛黄,天渐渐冷了。排练室里梁逢君跟程前刚吵完,又忽然提起一个人来,苏津皖说那个人喜欢特吕弗,几人唠完,总算说回艺术节。
演什么呢?不如这回程前吉他,我来演演诺有缸。
沈西淮手里是梁逢君的吉他,拨出句音调,这个怎么样?
黑鸟?不是甲壳虫的么?
就演他们。
你不是不怎么听他们么?
他放下吉他,跟演不演没关系。
梁逢君仍旧不同意,可好说歹说,这位沈大少爷都不松口。
他甩手不干,我算是看出来了,有些人的心情就跟天气一样,之前运动会前一秒还不高兴呢,忽然就跟打了鸡血似的,跑赢我跟跑道上其他人,完了拿奖,不又高兴了一段时间么?
沈西淮冷着脸,不排就走了。
靠,真走啊?听你的还不行么?我是怕演砸了!那可是神尾曲!
曲子定下,乐队开始紧赶慢赶地编曲排练。
晚上回去继续看特吕弗,又拿出生日时斯瑞哥送的贝斯,他从没在琴面上涂鸦,下笔很谨慎,第一天画了柠檬,第二天不知画什么,添了个橘子,又随便加些其他符号,再换背面,这回只画一个意象。
睡前又坐桌前写题,期中考试的分数高了一小截,排名却纹丝不动,努力排查原因无果,他躺床上睡不着,隔会儿又起来背《逍遥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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