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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珵净震惊。

虞峄说死的人名叫小寄,最早和他一起跑运输的小兄弟,比他小两岁。

他们的感情一度很好,在虞峄手头拮据的那段时间,小寄常常出钱请他下馆子,点的也都是一些好菜。小寄对他非常大方,从没和他计较过钱。

后来虞峄和他小舅舅,还有齐凡凯一起有了一家物流运输公司,小寄顺理成章地过来帮忙。开始阶段,大家相安无事地相处了大半年,后来因为小寄手脚不太干净,几次偷拿公司的钱,被齐凡凯识穿后赶了出去。

小寄被赶出去的那一天先是嬉皮笑脸地想蒙混过关,再是苦苦恳求他们,见实在是没机会了,跳起来怒骂了虞峄和齐凡凯,说自己终于看穿了他们的为人。

小寄离开公司后,只和虞峄还保持一些往来,虞峄偶尔会借钱给他,但数目不大,怕多给了他全拿去赌了。

小寄没有虞峄和齐凡凯的支持,人变得没有自律,也没规划,想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就这样耽误了很长一段时间,久而久之变成了一个混混。

他不缺小钱,因为家里条件不错,爷爷奶奶相当疼爱他,会频频塞一些零花钱给他,即便他年纪不小了,早过了撒娇要零花钱的年纪。虞峄也时不时也会给他一些小钱,算是让他维系基本的物质需求。

小寄一度戒了赌,宅在家里认认真真地阅读机械技术类的书,还找到了一些兴趣,打算去专业学校学课程,等真正有了一技傍身,将来也不愁没饭吃。

却还是又去赌了。

对小寄这样意志力薄弱的人来说,赌比读书要轻松多了,只要人一闲下来,去悄悄看一回,他便再次有了瘾,听人稍微怂恿便跳入泥沼。

小寄放弃了学一门技术的想法,人变得越来越油滑,各种吹牛皮的事都挂在一张嘴上,天马行空地跑着,使得虞峄也变得不屑理他,每回见他都觉得怎么比上一回还烦几倍,干脆远离了这些烦心事。

之后的几年,随着小寄欠下的钱越来越多,催债人几乎是每天堵在他家门口,他连家也回不了,只好去找不同的便宜旅馆住。

他又去找了很长时间没有联系的虞峄,当远远看见虞峄的人,便滑跪过去抱住他大腿,追忆往日情,声泪俱下地说出一整篇小作文,虞峄一个不忍心,松口答应跟他一起去把钱还了。谁知催债的人在收下钱后,临时又多算了一笔利息,口口声声说要是不交上利息,不会轻易放过小寄。这惹怒了虞峄,双方动起手来,虞峄的手臂不慎被玻璃片割伤。那几个催债人本也是受人所托,走的是不轻易动手,靠嘴上脏话连篇、蛮横威胁、行动上阴魂不散的堵人路数,自称斯文人,特别是其中两个人还背着案底,处处都保持着小心。那一天眼见着出血了,怕他找来警察,想着万一再将自己折进去太不划算,便拿着钱匆匆走人。

虞峄在他们离开后,眼神冰冷地看着小寄,从此不再理会他的各种伎俩,彻底断了和他的联系。

小寄就是一个无底洞,虞峄不准备再陪他耗费时间,即便他们最早有过类似兄弟般的交情,小寄曾真心实意地待他如待自己的哥哥,好吃好喝的都不忘带给他,但事过境迁,虞峄逐渐面对的是一个懦弱不堪、油滑奸诈的赌鬼,心也就不费力地变硬变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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