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当中的女人晃悠着朝客厅走去,在脑海当中思考着礼物的事,她眼睛漫无目的一瞥——
结果就是这一瞥,无意间看到从白色衣柜里的缝隙里露出的一片布料。
大约两厘米的深色领带角卡在了衣柜底部,格外醒目。
“……”是时奕州的。
姜浅突然开始头皮发麻,那感觉就像是小时候院长奶奶固定着她的脑袋,硬要给她扎出个紧贴头皮的马尾辫似的。
她的喉咙轻轻滑动,克制着紧张的心情观察起房间的布局;幸好茶几和衣柜之间还有一个摆满了装饰品的大型置物架,虽然是镂空的,但能够勉强遮挡百分之六七十视线。
姜浅不动声色朝着衣柜那边移去,想把被时奕州遗忘的半截领带给塞回去;可人还没走到跟前,又被远远叫住了。
“浅啊,我还以为你都吃完了,这不压根没动多少筷吗。”池薇看着桌上几乎没动的菜品,乐得开怀,“但你这怎么回事,吃得到处都是?”
她坐到沙发干净的另半边,用纸巾把一些隐秘的小油点仔细擦了擦,接着问道。
一提起时奕州的大作,姜浅就觉得自己有叹不够的气。
可没办法,她还只能把锅往自己身上揽。
“你现在看到的已经是清理过的结果了。”她没好气道,“塑料碗太烫,之前没拿稳,掉地上弄了我一身油,你要是想吃就自己小心点。”
姜浅说这话时侧着头,但人还朝衣柜方向走着。
池薇原本还纳闷怎么满沙发的香菜蒜泥味儿,这下子搞明白了。
“怪不得。”她嘀咕了两声,将纸巾分别递给了徐子一和池逸,让他们也帮着擦擦要坐人的地方。
几人趁着烧锅的时间整理着桌面,理着理着,池薇在两张沁了油的纸巾下摸到了个倒扣着的手机。
她嫌弃地将设备拎了起来,上上下下仔细擦了好几遍。
“浅浅,换了新手机怎么也不爱惜点,油都弄到充电孔里去了...这还能用吗。”
“新手机?”掌心已经贴在柜面上的姜浅手一顿,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对啊,这个黑色的不是你的吗?”
黑色?
她远远听着池薇的话,总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伸长了脖子从置物架的缝隙中望过去——
“……”
嗯,没错,果然是时奕州的手机。
姜浅慌了。
不光姜浅慌了,时奕州也慌了。
木制衣柜的隔音本来就一般,但男人的听力却十分敏锐,在发现自己的手机握在池薇手中的瞬间,铺天盖地的不祥预感朝着时奕州疯狂袭来。
危,大危!
这个念头同时在这对夫妻的脑海当中升起,时奕州一向没有设密码的习惯,也没有玩手机的爱好,所以只要屏幕亮起解锁,池薇就能看到那张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