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嬷嬷皮笑肉不笑道:我一走你怕是又要赖到床上去。
月书见她像个监控随时盯着自己,无奈叹了口气。
洗漱完,老嬷嬷给她梳头发时把头皮都拉紧,月书咬着牙,求爷爷白奶奶似的让她轻一些松一些,谁知又挨了陆嬷嬷一梳子。
都要嫁到王府做侧妃,头发松散像什么样子?!
月书捂着额角心里叫苦不迭。
陆嬷嬷什么都好,只是这脾气,跟她爹有的一拼了。
梳完头,吴妈已经把饭摆好,刘长史早早去王府了。
今日天气甚好,三人正吃饭时,门外有人敲门。
月书跟陆嬷嬷在一块吃饭就跟屁.股长刺了一样,听到声音立马就放下碗筷去开门。
吱吖一声。
但见门外是个戴着锥帽的年轻男人。
隔着一层薄纱,宋希庭看清她的轮廓,这才轻轻摘下锥帽。
今日是腊月十八日。
作者有话说:
置猿与柙中,则与豚同《韩非子》
第74章 新台有泚
腊月十八扫尘掸灰, 月书便是这个时候出生。
月老爹盼儿子,到头来见护士抱给他一个女儿, 心里难受, 走廊上连声叹气,说她是个别家不要的,歪打正着进了他老婆的肚子, 活生生来祸害他。
这话一出口,二十四的大小伙立马就被丈母家几个亲戚揍了一顿,医院里临时又挂了个骨.科。
有赖于计划生育,月老爹渐渐地也就认命了, 只是每年月书生日时难免会生出一丝怨气, 怨天怨地怨自家香火断在了他这一代。
而月书每年这个时候都要跟着她爹去乡下上坟,好好与祖宗道歉。
是以她生日的印象最深不过是坟头上那几道黄纸冒出的烟尘味道。
今天又是腊月十八, 没有月老爹一大早带她爬山, 她险些都忘了这个日子其实是她生日。
小小的柴扉外,天色尚透着股朦胧感, 摘了锥帽的年轻男人眉眼如旧,定定瞧了她一会儿,反手将锥帽扣在她高高的发髻上。
今日生辰,难怪起的这么早。
月书眼前愈发愈发, 只是未开口做回应, 他便将她从门里拉到门外。
你要干什么?!月书踉跄几步, 差点撞到他胸口上。
宋希庭把她扶正,笑着道:都要成亲了,不会对你做什么。
月书一听成亲这两个字, 重重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