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树上掉落一堆雪,啪嗒,顶着一头白的邋遢道人笑得合不拢嘴:姑娘这办法好。
他似乎真有些皮毛在身,月书听道士说了一通专业术语,直点头:道长真是说到我心坎上去了。
见时候差不多,她微微探身问道:只是我心中还有一惑。
姑娘尽管问,小道一定知无不言。
月书绽开笑脸,反手就指着身后的客栈问道:道长可曾看过一个小寡妇进去过?
邋遢道人:
进去待了几个时辰?
现在走了没有?
邋遢道人斜眼看着面前的少女,沉吟半晌,手搭在小车上,也问道:她欠你钱?
月书掸了掸袖子,微笑道:我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没人能从我这里借出钱,我找她只是想说些话。
小道好心提醒姑娘一句,那个妇人虽看着老实,但十分不检点,周边男人就没断过,今儿玩的更花,你若找她,可要仔细些。
月书坏笑了一声,将袖子里的东西抽出来往他面前一丢。
邋遢道人定睛一看,啧了声,拍案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他那小桌子上躺了一把小臂长短的砍刀。
这是月书之前路上顺手买的。
站起身的少女笑了笑,礼貌道:我现下身无分文,这刀价值十两,算是给道长的酬金。
邋遢道人刚要开口,月书立马堵他的话。
道长莫要推辞,你只消拿着就好,若是今日再遇不上我这样的有缘人,那就烦请道长往前走几步,客栈里再替我看一次手相。
邋遢道人嫌弃地把刀还给她,嘴里道:你我无缘,快走快走。
我不走,这刀你必须拿着。我去跟人说话,拿把刀像什么样?月书抵死拒绝,那把大砍刀像是烫手一样,她瞅准时机往后猛退,而后就往客栈里冲。
被算命小车拦住的邋遢道人:
他一个算命的难道拿把刀很像样?鬼找他算命!
晴空朗朗,经过方才一番推拒,邋遢道人泄了气摇头直叹息。
这还是他盯月书这么久,头一次见人这么无赖,刘长史怎么是这样的眼光。
不过他方才也听出了月书的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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