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挚爱，一边是职业，他当时动手的时候肯定很纠结。”沈千秋道。

突然，他理解了李清临死前说的那句话，如果不是捉鬼人，就不会发现她家人是鬼，两人也将继续恩恩爱爱生活下去。

哎。

传奇也有烦恼啊。

比如自己，明明满级，卡在新手村出不去。

有些传奇烦恼，有些传奇不烦恼，比如脸皮厚的。

“所以，为什么这个世界要有人鬼之分，为什么要有善恶之分！为什么要拼个你死我活！”白衣尸体怒道。

“规则而已。”

“谁定的规则！”

“天。”

“我不服！我要改变规则！”白衣尸体咆哮道：“我要让幽冥大陆再无人鬼之分！”

好吧。

沈千秋又明白了。

这女人自杀，蕴育鬼军是想统治位面，然后来制定她认为合理的规则？

话说回来，如果幽冥大陆没有人鬼之分，亦或和睦相处，她和李清肯定会有情人终成眷属，只可惜造物弄人，从恋人变成了仇人。

鬼的错？

人的错？

好像又都没错，错在规则上。

别说白衣尸体了，沈千秋恨不得把天道拽下来，自己坐上去，首先将飞升规则修该为——只要等级够，不需要年龄！

“李清甘愿死在你剑下，也是希望你能想开，又何必怨天怨地啊。”

“哈哈哈！”

白衣尸体近乎癫狂的大笑，道：“他以为用自己的命，可以让我消除怨念，殊不知，我在知道一切真相后有多痛苦吗！”

沈千秋想到女子跪在墓地前哭泣的一幕，应该是那时候知道了真相。

亲人没了。

爱的人也没了。

精神上遭受沉重打击，才有了后来的极端行为。

“你的遭遇很让人同情。”

“你应该同情自己，因为马上要死了。”

“是吗？”

沈千秋笑了。

“可恶！你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还能说话！”

白衣尸体终于意识到，明明将他包裹住，体内生机应该会被快速摄取，但为什么没反应！

“故事听完了，那我就走了。”沈千秋向后退一步，从层层鬼气中脱离出来，然后单手扣在尸体脑袋上，道：“你自己可能没意识到，体内还存在一种能量，我来帮你看看。”

“啊！”

白衣尸体痛苦惨叫。

“咻！”沈千秋灵念融入体内，很快笼罩那微不可察的能量，人瞬间又进入幻境。

漆黑夜晚。

偶尔有灯光闪烁。

李清的身影逐渐出现，手中的法剑闪烁光芒，照亮了其实是山洞幻化的房子，几个鬼怪正在蚕食人类。

“李清的记忆。”沈千秋道。

“李……公子？”几个鬼怪急忙幻化成慈祥的人类模样，眼里有着惊慌失措。

“我早就看出你们不是人。”李清道：“念及魅儿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尔等还是做出了残害生灵的事情来！”

“李公子，我们若不吃人就将化作虚无！”那老妪痛苦道。

“所以。”

李清道：“人和鬼并不能共存。”

“咻！咻！”

数十道符箓飞出来，将几个化人的鬼物笼罩。

李清心中一横，挥剑砍过去。

“雷电风火，杀！”

“夜叉恶鬼，杀！”

“魔尊妖孽，地狱鬼使，杀杀杀！”

这时期的李清虽然很年轻，但毕竟已经有三十钱，幻化人形的鬼怪毫无意外全被抹杀。

恰巧。

苏魅儿赶过来。

再次看到两人对视的画面，沈千秋又有了另一层理解，理解李清当时决定杀掉她亲人时，肯定有着艰难选择，最终放弃恋人，选择除魔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