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瞧去。”
二太太起身就往外走。
姜绾小坐了会儿,齐芙儿抱着老夫人的胳膊撒娇,姜绾听着无趣,就起身告退了。
出了松龄堂,闲庭散步朝天香院走去。
屋内,王妃坐在那里喝茶。
十几年如一日的管着王府,乍一下清闲了下来,是浑身都不对劲,除了坐那里喝茶,好像不知道做什么了。
把茶盏放下,李妈妈上前,凑到王妃耳边嘀咕了几句。
王妃温柔的面庞添了几分寒意,“竟是连几天都不肯忍。”
大厨房已经交到她们手里了。
连一个晚上都没法忍受,就要把她的人撤下来。
“查到是谁往徐妈妈门前泼的油了吗?”王妃声音冰冷。
徐妈妈不只是王妃的心腹,还是王妃从长恩侯府带进府的,这种感情,可不是府里的丫鬟婆子能比的。
长恩侯府虽然还在,但没有了旧主,也没有了旧仆人。
对这些人,王妃一向善待,信任他们,也重用他们。
这短,王妃是打算护到底的。
只是李妈妈不看好,有胆量对徐妈妈下手,又哪那么容易叫人抓住把柄,李妈妈道,“昨儿二太太的丫鬟玉梅去找过吴妈妈。”
吴妈妈正是大厨房二管事。
大厨房里有不少王妃的人,但吴妈妈不是。
吴妈妈的女儿在老夫人院子里当差,她算是老夫人的人。
老夫人把王府管家权交给王妃管,但各个院子里都有她的人,这是在监督王妃,王妃心知肚明。
徐妈妈是王妃的心腹,二太太要从大厨房捞油水,就得过徐妈妈那一关。
王妃叮嘱过她小心,但没想到会下手这么快。
姜绾走到天香院门前,正要迈步进去,身后传来一声轻唤,“大嫂。”
姜绾回头就看到清兰郡主带着丫鬟走过来。
姜绾笑道,“这么巧,可是有几天没见着你了。”
上回见还是在花园,清兰郡主要跟她和齐墨远去檀越那儿。
打那天之后,就没再见过清兰郡主。
清兰郡主鼓着腮帮子,“别提了,被父王罚禁足了几天,还是母妃帮着求情,父王才饶了我的。”
这事姜绾还真不知道。
不知道能不能问,姜绾便没有问。
不过进屋后,姜绾还是知道了,清兰郡主抱着王妃的胳膊撒娇,顺带告状,“父王太过分了,我又不是故意弄坏他的画的,他就禁足了我好几天,豫国公府姑娘约我赏花,我都没法去。”
王妃眉头一皱,“豫国公府姑娘约你赏花,母妃怎么不知道?”
“我还没来得及和母妃说,父王就禁足我了,”清兰郡主道。
“我求父王晚几天再禁足我,父王直接派人去回了豫国公府。”
王妃心下有了几分猜测,又问道,“怎么就把你父王的画给弄脏了,仔细和母妃说说。”
清兰郡主实在不想说这件叫她生气的事,不过王妃好奇,她也还是说了,“父王让我帮他拿东西,结果我不小心撞到了笔架,笔掉了下来,把父王珍藏的画给毁了。”
她要是故意的,父王怎么罚她都是应该的。
她只是不小心啊。
难道那幅画还比她这个女儿还要重要吗?
提起这事,清兰郡主就伤心。
“还是母妃对我最好,比父王好,”清兰郡主道。
她也不怕这话传到王爷耳朵里惹王爷生气。
越是受宠的越有恃无恐。
本来王妃还觉得清兰郡主受罚一事奇怪了些,现在总算明白了。
王爷这哪是罚女儿,他分明是打着受罚的借口不许她出府和豫国公府接触。
他不只是说说要退了豫国公府的亲事,他动真格了。
豫国公府只是没娶清兰冲喜而已,也不是多大的事,远儿娶了世子妃进门,冲喜一样管用,世子妃也没有他们想的那般娇纵任性,一无是处,他堂堂靖安王,手握重兵,何必为一点小事如此呢。
王妃心知肚明,见清兰郡主恼了王爷还不敢告诉她真相,免得他们父女之间生出矛盾来。
王爷中毒,从鬼门关走了一回,做事真是越来越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