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和铁大夫有关,豫国公府放心,有老夫人和二老爷二太太在,没人能偏袒铁大夫分毫。”
“可要与铁大夫无关,我要那大夫牢底坐穿!”
说到最后,姜绾声音凌厉的就跟寒冬腊月屋檐下凝结的冰锥。
豫国公府管事的站在那里没动,姜绾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去请大夫啊。”
豫国公府管事的抬头就看到姜绾冷冽的眸子,那一瞬间,寒意遍布周身。
哪有什么大夫?
他只是奉国公爷的命来要人。
靖安王世子妃都说要大夫把牢底坐穿了,这世上哪还有大夫会帮豫国公府做这个假证?
可他们家世子爷坐下那么丢人现眼的事,除非逼不得已,否则他这辈子都会遭人耻笑,也别想入朝为官了。
豫国公府管事的不走,姜绾不会陪着他傻站在这里,抬脚走人。
赵管事望着豫国公府管事的,“世子妃已经走了,管事的请回吧。”
豫国公府管事的能怎么办,只能先回豫国公府了。
走到二门的时候,他倒是想去找二老爷二太太,但他一个管事的哪里说服的了他们,何况他们世子爷和齐三少爷才打了一架,这会儿人家正在气头上呢。
豫国公府管事的空手而回,把姜绾的话一五一十的禀告豫国公知道,豫国公气的进气多出气少。
他知道铁大夫没那么好说话,可没想到管事的连人都没见到,靖安王世子妃那一关就没能过去。
但他儿子丢的脸太大了,豫国公府捡不起来,豫国公狠道,“让世子夫人回靖安王府,我不管她用什么办法,就是跪着求,也要求到铁大夫登门认错!”
齐萱儿不在佛堂了,豫国公世子在挽翠阁的事她知道后,说什么也不肯跪了。
豫国公府管事婆子摁着她,被齐萱儿赏了两巴掌,最后拔下头上的金簪抵着自己的脖子。
去大理寺告状的事,是她欠考虑,但她说的也是事实,可豫国公世子那么丢她的脸,她已经不想活了,她不和豫国公府闹,豫国公府还想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这是欺负靖安王府没人替她撑腰吗?!
她倒要瞧瞧,她被逼寻死了,豫国公府如何和靖安王府交代!
那些负责看齐萱儿的人,哪个还敢来硬的啊。
齐萱儿受够了她们欺负,见她们服软了,她又正好在气头上,左右开弓,把两个之前刻薄她的管佛堂的婆子的脸打成了猪头,松动的牙都打落了两颗。
打完了,才回屋。
豫国公府管事的来找她的时候,丫鬟刚给她膝盖敷完药,一听让她回靖安王府求姜绾,齐萱儿冷道,“罚我的时候不见心软,现在让我回去求人,还真觉得我好使唤,挥之即来呼之即去呢?!”
第五百零八章 丢脸
豫国公府待她那么狠心,她早后悔不该嫁给豫国公世子了,现在脸也被豫国公世子丢光了,她都没脸出去见人了,还想她去低三下四的求人,遭人奚落?
齐萱儿恨不得叫丫鬟把豫国公府管事的撵出去。
齐萱儿叫膝盖疼,丫鬟道,“世子夫人膝盖疼的连路都走不了,就算要回门,也得等膝盖上的伤养好了才能回去,不然这样回去,老夫人和太太见了,非但不会帮忙,只会更恼豫国公府!”
豫国公府管事的也不想管这事,可这是豫国公交代的任务啊,他道,“我知道世子夫人在生气,可世子爷没了脸,您也没脸不是?”
“只要铁大夫把这事揽下,以后出府没人会耻笑您,您也不想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吧?”
齐萱儿看着他,“你这是在威胁我?”
管事的忙道,“不敢,我只是说了几句肺腑之言。”
“国公府被烧,又丢了大笔的银钱,国公爷和夫人心里都不好受,您虽然是为国公府着想,但方式欠妥,国公爷和夫人是知道的,您挽回世子爷的名声,就是豫国公府的恩人。”
“而且银票丢失,十有八九和铁大夫脱不了干系,那些银票找回来,我不敢说全部归您,至少一半是您的。”
十二万六千两的一半就是六万三千两,管事的这大饼画的太诱人了。
再加上管事的说的也不错,她既然嫁给了豫国公世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除非她想被休回府。
就算她娘再疼她,老夫人再护着她,也不会同意她被休或者和豫国公世子和离,王爷王妃也不会答应。
可豫国公世子病一好,不来她的屋,却去挽翠阁那样的勾栏之地,丢了脸,还要她出面收拾烂摊子,她不甘心!
齐萱儿闭着眼睛,让丫鬟送管事的出去。
管事的能劝的都劝了,劝不动,他也没辄啊。
丫鬟送走他,回来道,“姑娘真的不回王府帮世子爷说情吗?”
齐萱儿苦笑一声,“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可您为什么拒绝管事的?”丫鬟不解道。
齐萱儿看了丫鬟一眼,“他只是一个管事的,他说话管什么用?”
她要的是豫国公或者豫国公夫人亲自来求她!
他们不来,她绝不会帮这个忙。
齐萱儿眼神冰冷,膝盖疼的她眼泪直往外涌。
她真是瞎了眼,争回来这么一桩破亲事,把自己这辈子都给搭了进去。
丫鬟拿了冰来,帮齐萱儿敷膝盖,缓解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