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要挑刺,那也得先训安阳县主。
齐墨远送给齐墨铭的是一套笔墨纸砚,剩下的都比齐墨铭小,过来给他们见礼,唤二哥二嫂,其乐融融。
敬茶完,王爷就以军中事务繁忙走了。
王妃揉腰,陈妈妈扶她离开,结果这时候安阳县主望着姜绾道,“我是不是该和大嫂说一声对不起?”
姜绾有点懵,“安阳县主为何这么说?”
安阳县主道,“若不是我,大嫂你也不会损失两万两。”
姜绾眉头一挑,这消息有够灵通的啊。
她飞快的看了齐墨铭一眼,见他皱眉,姜绾就知道不是他说的。
也是,梅侧妃替安阳县主要两万两没能成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齐墨铭不会告诉安阳县主。
姜绾笑了笑,正要说话,突然哐啷一声传了来,把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老夫人把手里的茶盏摔了。
姜绾回头望去,就见老夫人端茶的手颤抖不止,老夫人一脸惊骇,“我手是怎么了?!”
陈妈妈也吓坏了,“快请太医!”
屋子里顿时乱作一团。
看着老夫人双手抖动的模样,姜绾眉头拧了又拧,老夫人这症状怎么那么像是她……
齐墨远望着姜绾,用眼神询问是不是她给老夫人下毒了。
姜绾轻摇头。
昨个儿有人在王妃的酸梅汤里动手脚,她是怀疑是老夫人所为,想给她一点苦头吃,但她忍住了,虽然宴会是梅侧妃一手操办的,但都是徐妈妈安排人采买,要是老夫人的吃食出了问题,徐妈妈难辞其咎。
徐妈妈是王妃的心腹,她不能做伤敌八百自损两千这样的蠢事。
可眼下老夫人中毒了,而且她一眼就看出来中的是她调制的毒……
姜绾一向敢作敢当,再者老夫人不是齐墨远的亲祖母,又偏心爱找茬,姜绾给她一点苦头吃,齐墨远一点都不会反对。
姜绾要下毒了,就没有否认的必要,她说不是她下的毒,就肯定不是。
难道是铁鹰?
姜绾也怀疑是铁鹰,但她很快就排除了这种可能,铁鹰是办事贴心,但他还不至于胆大到未经她允许就给老夫人下毒的地步,姜绾想到自己软骨散丢失的事,不会是偷他软骨散的人所为吧?
很快,太医就来了,但可惜,太医也不确定老夫人为何手抖,太医怀疑是中风了。
中风两个字把老夫人吓的不轻,陈妈妈道,“怎么可能是中风了?老夫人只是手抖,可不像别人口眼歪斜,半身不遂!”
太医道,“我也只是怀疑,具体老夫人为何手抖,我医术浅薄,查不出来,还望另请高明。”
很快,医术高明的李太医就被请了来。
李太医觉得不是中风,有点像是中毒,他甚至怀疑是姜绾,这么精妙的毒,一般人调制不出来。
李太医也无能为力,二太太便道,“连李太医都束手无策,那老夫人的病要怎么治,难道就这么手抖一辈子吗?”
铁大夫三个字都到李太医喉咙边了,硬是忍着没让它蹦出来。
天知道靖安王世子妃想做什么,但这毒不致命,她应该没有害死老夫人之心,靖安王府的家务事与他一个太医无关,少管闲事为妙。
不过他不说,有人会说啊,安阳县主道,“不是说铁大夫医术高超吗,老夫人突然发病,不该请他入府给老夫人诊治吗?”
齐芙儿凑到安阳县主身边道,“铁大夫恼老夫人把他给清兰郡主的药膏给了护国公府大姑娘,连给老夫人请平安脉都要收一万两,请他入府治病,还不知道收多少诊金呢。”
安阳县主看向姜绾,“大嫂和铁大夫不是很熟吗,难道铁大夫都不会给大嫂一点薄面?”
齐芙儿没再接话。
安阳县主道,“就算铁大夫收再多的诊金,只要他能治好老夫人,这钱也得花啊。”
三言两语,犹如一弯清泉注入老夫人心田。
这才是贴心的孙媳妇。
老夫人出事,王爷没法去军营了,他望着姜绾道,“派人去请铁大夫来吧。”
姜绾能怎么办,只能派人去请铁大夫了,不过她人是派去了,但铁大夫没来,派去的人说铁大夫出门了,要到傍晚才回。
铁大夫擅长易容,神出鬼没,除非他自己出现,否则谁也找不到他的事,大家都知道。
李太医道,“傍晚也无妨,老夫人只是手抖,没有性命之忧。”
王爷眉头紧锁,他回书房后,派人把姜绾和齐墨远都叫了去。
书房没外人,王爷声音暗沉道,“是老夫人在王妃的酸梅汤里动的手脚?”
齐墨远看向姜绾,姜绾摇头,“没有证据。”
王爷则道,“没有证据,那你们给老夫人下毒?”
姜绾郁闷道,“父王明鉴,老夫人所中之毒确实是出自我手,但并非是我和相公给她下的毒,之前我调制的药就曾丢失过。”
上回姜绾丢了软骨散,但那是王爷派人去取的,这事没人比王爷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