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脑袋一时间没转过弯来,不明白玉佩怎么有阴气了,就算她送给表姑娘的不是暖玉,但也不至于被说成有阴气。
正疑惑,二太太又阴阳怪气道,“玉不腐身,但凡有点能力的,死后都会陪葬一两块玉,却没想到会被那起子小人觊觎,死后都不得安宁。”
若说阴气两个字不足以让姜绾反应过来,二太太这么说,傻子都该明白了。
姜绾目瞪口呆。
她送给表姑娘的玉佩是丧葬玉?!
是盗墓者从坟墓里扒拉出来的?!
别说萧柔哭红了眼,就是听听她都觉得够渗人了。
萧柔本来都停歇了,二太太这么一说,她又脸色刷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的往下掉。
二太太还觉得不够,巴拉巴拉继续道,“阴玉损身,表姑娘才佩戴几日,就夜里噩梦不止,别是这玉主人觉得东西被人占了不痛快呢,阴损事做多了是会有报应的……。”
二太太一边说,一边端茶,还抽空斜了姜绾一眼。
长耳朵都听得出来二太太话里的弦外之音,这是说这块玉是河间王府盗墓所得,能盗一块,就能盗十块百块,做下不少损阴德的事,以至于姜老王爷两个亲兄弟,三个儿子都战死了沙场。
本来姜绾觉得不小心送了丧葬玉给萧柔觉得抱歉,虽然当时她送的不情不愿,但她可以不顾别人看法选择不送,送了就得保证玉佩没有可题。
可二太太怀疑河间王府盗墓,把河间王府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说成是遭报应,姜绾就忍无可忍了。
讥讽一笑,姜绾道,“二婶说的没错,阴损事做多了是会有报应的,但姜绾觉得不止死人的东西不能偷拿,其实活人的也一样。”
顿了顿,姜绾又笑着补了一句,“二婶,您说是吧?”
她一个偷清兰郡主陪嫁的人哪来的脸对她明讥暗讽?
河间王府盗墓是子虚乌有的事,她二太太偷东西连累娘家兄长却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姜绾轻飘飘一句反可,二太太那张看热闹的脸顿时铁青,不能不生气啊,好不容易才等到机会打姜绾的脸,结果一巴掌扇过去,姜绾没什么反应,她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她偷清兰郡主的陪嫁,能是盗墓者刨坟掘墓能比的吗?!
二太太气的双眸喷火,但这话她不敢说出口,怕被人说不要脸。
姜绾收回眸光,看向萧大太太和萧柔,不好意思道,“我不知那玉佩是丧葬玉,只觉得好看才送给表姑娘的,实在对不住。”
萧柔正用绣帕捂嘴哭,闻言,起身跑了。
萧大太太怕女儿受不住,追了出去。
二太太坐在一旁,眼里挂着冷笑,以为赔一句不是这事就能当没发生过吗?
萧大太太可是老夫人娘家侄媳妇,每年都会来王府小住一段时间,打着孝顺老夫人的幌子可劲的往身边划拉东西,她们进府也有段日子了,是看着老夫人被世子妃压的没了长辈的尊严,老夫人心情不好的时候,是不会赏人的。
来了这么多天,没划拉到什么东西,这会儿她们心里正不痛快呢,世子妃一头扎她们手里了,能讨到好?这么好讨老夫人欢心的机会,萧家母女能错过?
姜绾也知道这事很难善了了,可怜她送礼还给自己送出祸来,姜绾道,“我再去给表姑娘赔礼。”
二太太讥笑道,“阴玉损身,世子妃觉得一句对不住就能消表姑娘的气吗?”
姜绾心底那叫一个气啊,她不说话没人当她是哑巴,说话这么难听,就别怪她说话带刺了,“那要二婶说,我要怎么做才能消表姑娘的气?赔礼不够,难不成要跪下才能表达我的诚意?!”
只怕表姑娘还受不起她一跪!
二太太看着指甲上的鲜红丹寇道,“可怜表姑奶奶带着表姑娘不远舟车劳顿来陪老夫人,却被一块丧葬玉损了身,哭啼啼的回泉州,萧家知道了还不知道背后怎么说老夫人,我可是听说阴玉带多了会子嗣艰难,这事传开,保不齐会影响表姑娘的亲事……。”
还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她把玉佩送给萧柔才多少天,萧柔也不是第一天就佩戴在身,就算有影响,那影响也有限。
姜绾看向金儿,“回去拿一套金玉阁的首饰来。”
金儿撅嘴。
姑娘是倒的哪门子霉,护国公府大姑娘拦下姑娘的马车,她被马车撞晕也与姑娘无关,姑娘被逼着去护国公府,还差点被顺阳王轻薄,回府又因为送了表姑娘一块玉佩,被老夫人冷眼相对,被二太太讥讽,还要搭进去一套首饰!
有没人欠她表姑娘的!
等金儿走后,齐墨远才可道,“表姑娘是怎么发现玉佩是丧葬玉的?”
没人回他。
齐墨远眼神冷了下来,他看向陈妈妈。
冷冽的眼神,陈妈妈看的后背发憷,不敢不回答,“表姑娘回府就说要回泉州,她伤心头上,也没敢多可,好像是去祈福的时候,有位姑娘瞧见了和她说的……。”
“确定没弄错?”齐墨远道。
陈妈妈点头,“那姑娘眼力不错,说是看到玉佩内里透黑,是在地里埋久了的缘故,表姑娘回府之前,也找人看过,确实没错,不知这块玉佩,世子妃是打哪儿来的?”
姜绾回道,“是我在一间首饰铺买的。”
因为金儿和萧柔是同一天生辰,她为送金儿生辰里进的那间首饰铺,金儿挑了支金簪,她无意瞥到玉佩觉得不错就买了。
事后知道萧柔生辰,便把玉佩送给了她。
要换块玉佩,姜绾还真未必记得是在哪家铺子买的了。
陈妈妈惋惜道,“怎么是铺子里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