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愚者之眼一阵口感舌燥，心虚地问道：“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

莉莉丝将食指抵在嘴唇上，作娇俏的可爱状，说道：“大概是从‘哥哥哥，我错了。’那一句开始的吧？”

“啊这……”

愚者之眼满头大汗。

这不就是全听到了嘛……

它正欲辩解，却听到身为阶下囚的程海忽然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

“可惜了？”

莉莉丝勒着他的脖子往后一扯，面色不愈。

“我没耳朵，别吹了妹妹。”

冰霜再次爬满了手臂，程海打了个响指，四周的世界剧烈地颤动起来。

要是换个时间，换个地点，他还能够使用控梦之术，倒是不介意和她玩玩。

只是现在嘛……

他赶时间！

咔！

勒着程海的鞭子再度收紧，只是这一次，中间隔着一层冰。

荆棘之花闪烁着流光，死亡凋零的作用时间已经达到了三十秒。整座通灵之塔都如同被虫蛀的堤坝一般，摇摇欲坠。

矿石开始碎裂，横梁断裂坍塌，通往中枢控制室的一侧更是直接裂开。冰层碎裂，毁灭者们挥舞着翅膀升空，黑骑士们也抓着地板岩攀爬而上。

眼看着自己就要再度陷入包围之下，这时候程海决定……

打妹妹！

断掉的白骨手臂反手一抓，莉莉丝的身体不自然地僵直，失去了原有的灵动。

“我的手不是那么好拿的。”

随手解下脖颈上的鞭子，程海转身拿回了自己的手，重新安上。

他们巫妖有一个特殊的法术，叫做麻痹之触，但凡是有肉身的存在接触了，都需要经过这一轮判定。

像莉莉丝这种上位恶魔，倒是具有相当高的豁免权。但就和程海上次的评价一样，一头魅魔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做事必然是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前来袭击他的并不是莉莉丝本尊，只是一具血肉分身而已，自然也没法通过麻痹支触的判定。

发白的肉体变成了一地的碎碎冰，莉莉丝的假身彻底死亡。至于她的本体，在被控制的那一段时间里，程海也锁定了她的位置。

活动了一下刚接回的手臂，他突然抬手对着斜上方释放了一个法术——恐惧阴影！

“什么？！”

潜藏于塔顶的莉莉丝猝不及防地飞起，交叠的暗影已从后方追上，如同蜂群一般缠住了她。

一座冰山平地起，程海的身体踏冰而上，撞碎了腐朽不堪的塔顶，一把抓住了莉莉丝的翅膀，狠狠撕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