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一沾上时间,就潜移默化成了微妙的期待。
他陪着她,度过了最难熬的犯贱期,最后一次看她远去,超仔突然问她,坐车子的钱够不够啊?
是,他问得出“坐车子的钱够不够”,却说不出“我想让你留下”。
苏丽珍:你每天晚上一个人这么走来走去,会觉得闷吗?超仔:也不算很闷。
是啊,等一个人,怎么会闷?
等不来,才闷。
超仔告诉苏丽珍,他经常会在那个公用电话周边来回走动,她如果想找人聊天,可以给他打电话。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当然是期待的,但他又会自我安慰:
我从来也没想过她真的会打电话给我,但每次经过电话亭的时候我总会停一阵子。可能她已经没事回澳门去了,又或者她真的只需要有人陪她说一晚话。
王家卫的电影,似乎总要留下这样的遗憾。
那个被你守着的电话,永远不会响。
如果会响,也只是响在你恰好不在的时候。
你有没有这样闷闷的时刻:喜欢一个人,不肯说,却会在她家附近的街上整日晃荡?想念一个人,不敢言,却会傻傻守着手机等TA发来一句“在吗”?
超仔劝苏丽珍放下的时候,说,做人,要么要,要么就不要。
可劝人是一回事,换你自己,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世间最漫长的等待,便是你假装自己从未等待。
LULU说:对一个人的执迷,总是在看清楚后才知道不过如此.
刘佳玲饰演的lulu,是个看上去热烈又“社会”的舞女。
跟旭仔大闹一场假意离去,旭仔只是冷冷地说了句:你出去之后便不要再回来了。
她马上就能笑嘻嘻地对旭仔说,我才不会像她(苏丽珍)那么笨。
她以为,自己只要缠着一个人,就永远有机会成为他的永远。
但旭仔,只想要一场“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浮华空洞。
最终,他去了菲律宾。
Lulu发疯一样地找他,最终找到了旭仔养母的住处,旭仔养母告诉她,自己也很久没有见过旭仔了,但她还是朝里边张望,提出想去里边看看的要求。
她不是不信他不在,而只是,单纯地,想进去看那么一眼。
每次跟他回来他都要我在楼下等,我老是想知道房子里面是怎样的,看清楚了也不过如是。
这就像,人人求而不得时的偏执。
他不肯带我回家见父母,我偏要见见;他不肯让我知道他的过去,我偏要知道;他不肯在公众场合承认你们的关系,你偏要搅局。
人们的执念,莫名其妙地带人们远离了最初的问题。
好像,他不再喜欢我这件事,已经不那么重要。
当我们拼尽全力满足了自己,才知道一切,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