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区。
一栋四周偏僻无人的老房子。
里头。
灯光如昼。烟雾缭绕。
染着大红朱漆的长方木桌两旁,坐满了衣装革履,不怒自威的中年男子。
他们身后都立着两个自己带来的可靠心腹。
“约我到这来,有事就赶紧说,没事的话,我还要去酒楼按摩、搓乃、打麻将,没功夫陪你们瞎扯!”一位一脸横肉,痘坑密布的中年人沉不住气,率先出声。
“马夫,你手底下的妓女那么多,乃子还没搓够阿?还搓,搓,搓的,你手不累么?”坐他正对面的灰衣男子不屑调侃道。
马夫眼睛微眯,反唇相讥道:“累归累,总比某人不举来得强吧?!”
哗~
灰衣男子立马起身,一下扫开椅子。
双手撑住桌子,呈一副恶狼欲扑之象,目光死死盯着马夫看,凶狠道:“你刚才说什么?”
“我有说你么?你这么激动干嘛?”马夫笑吟吟的摊开手掌。
“操!马夫,我跟你讲,你以后出门多带点人哈。毕竟仇家那么多,指不定哪天在街上就被人乱刀斩死了。”
一听这话,马夫面沉如水,森寒道:“你在吓唬我?”
“吓唬你又怎样?我高兴怎么说就怎么说!不服气?明天我就带人扫你三条街!”灰衣男子食指隔空用力戳向马夫脑瓜子。
“操!”
一声怒喝,马夫踢开椅子,也站起身。
两人怒目而视。互不相让。
大有要现场干一架的趋势。
同时。
各自身后的心腹眼见情况不对,右手已悄然往鼓鼓腰间摸去。
其余大佬见状,赶忙上前好言好语的劝架。
说什么都是大佬辈的人物,怎么还和小孩子一样怄气,大家出来混,主要是图财嘛之类的场面话。
众人一番好说歹说,才将这两个脾气火爆大佬脾气安抚下去。
“裁缝李,你少说两句,马夫也少顶两句。这有什么好吵的?就为了这点口舌之争,就要引起帮派厮杀,这样值得么?真刀真枪干一仗,不知道要花多少安家费呢?”有理中客分析利弊道。
终于。
二人的气消了。
又可以坐下来谈事。
“这次大家共聚一室,主要是讨论如何对付义合会......”有位德高望重的大佬起头开个引子。
就在室内众人专注商论对策时。
他们不知道.......
有一扇紧闭的门扉忽然慢慢打开。
起先是一点点细缝,而后,缝隙愈来愈大,外面黝黑无比的阴影,宛如潮水般涌进,逐步吞噬光明。
这一丝诡异动静,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发觉。
嗤!
一个惨白扭曲的手掌突兀抓住门沿。
而后。
慢慢的,慢慢的,狭窄门缝之间,逐渐清晰映照出一只血红大睁的恐怖眼球。
正透过不大的缝隙,直勾勾一眨不眨注视屋里说话的人。
眼神贪婪,渴望,怨恨!
夜色。
是越来越浓了。
这栋建在偏僻荒凉地段的房子。
猛然响起一阵刺耳尖锐的枪声、惊吓声、惨叫声!
慌张嘈杂的人声中强烈透出一种恐惧、害怕、胆颤之感,
不多时。
随着一抹殷红血水泼洒在光滑的窗户玻璃上。
声音戛然而止。
安静。
静谧。
无声。
一切又变得死气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