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
嘭!
林克眸光流转,宛如天上星辰深邃而迷人,劲力爆发,狠击出一拳,当即将铁人桩的精钢打造的头颅打扁。
一个吐纳后,收功回气。
简易冲个凉水澡,人换上一套贴身舒适的中山服,手持一柄黑色雨伞,迈步走出巡捕局。
外头。
雨哗啦啦的下。又急又骤。
路上行人寥寥无几,地势较低之处,已经积成一滩洼水。
因黑色老爷车快速驶过,而喷溅起不低的脏水,恰巧洒向路过的行人,一时间淋得裤腿全湿。
行人望着逐渐离去的车子,内心是敢怒而不敢言。
林克伸手招呼来一辆正在等候客人的黄包车。
在那车夫殷勤讨好的笑容中,施施然上车,报出武馆名字。
很快。
在冒雨前行卖力拉车的车夫下,林克轻松抵达目的地。
随手扔出一角钱,可把车夫激动的感恩戴德。
这一角足顶普通人家一天之伙食。想想西兰街那家有名烤鸭铺子,鼎泰老字号,一只烤鸭也才卖两角钱嘞。
如何不让车夫又惊又喜?
林克并不关注身后人所想,有付出就会有回报。肯在大雨天拉黄包车挣钱,自然要有赏,这叫作能人所不能,活该人家多挣点钱。
咚。
咚。咚。
二指叩门。
嘎吱——
朱漆门扉大开。
露出一个身穿麻衣五大三粗的红脸大汉。
“找谁?”他上下打量问。
这是新来的徒弟,并不认识一直待在巡捕局的林克。
林克笑道:“我是来找郑师的。”
郑师?
红脸大汉暗暗嘀咕两声,用困惑的目光,上下打量面前这位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
琢磨不透其来路,又怕得罪来路不凡的人,片刻后,出声道:“那随我来。”
林克点点头。
二人并肩同行。
一路穿过中央庭院,院子里,雨水淅淅沥沥的下,往日练武之人皆已不在,显得有几分冷清和幽静。
走在迂回弯绕的红梁走廊,不多时,便来到中堂门口。
红脸大汉立即停步,嘱咐道:“我先进去通报下师父,你先在这......”
林克笑了笑,自信道:“不必,我又不是外人。要是表现得过于生分,郑师会生气的。”
话完。
腿一伸,跨过门槛,径直走入室内。
这举动将后头红脸大汉都看呆了,心头震惊,这可是中堂阿,若是平时没事,郑师是不会让徒弟们进来。
只有招待贵客和武馆自己人的时候,才会用到此地。
这年轻男子好大的自信!
莫非是江湖中人?
要知道。
只有练出劲力的武人才可算称作是江湖人,至于那些仗着有二两力气为非作歹的门外汉,只能叫作是吃江湖饭,不能说是江湖人。
比如。
有人用黑话问你,山里的风,嘛时候落呀?
你说是水里落。
那好,是混黑道的无疑。意思是吃江湖饭的。
要是回答,夏不来,秋不生,冬日一枝梅。
别人立马抱拳,态度十分客气。
为啥子?
因为这就是个腕!表明自己是江湖中人。
没点真功夫在身上,有些话可真不敢乱说。
要是冒充江湖人,到时候被人打死,都无处伸冤去。
当然。
那是大庆年间的北方黑话,如今是笑贫不笑娼,不知哪来的阿猫阿狗都敢自称是江湖中人。
无组织。
无规矩。
无尊卑。
道德之沦丧,触目惊心。
心头如是想着的红脸大汉,悄悄趴在门框口,偷偷往里瞧着,不是想透听郑师的秘密,就纯属好奇林克是啥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