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
严寒。
难受。
冷得冯宾从睡梦中直接冻醒。
“什么情况?”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紧紧裹了裹衣服,“怎么会突然这么冷?”
哆哆嗦嗦的冯宾站起身,来至铁门,往外看去。
只见走道上空荡荡一片,空无一人,连执勤巡捕都不见半个人影。徒留下一张执勤桌子。
同时。
天花板下吊坠的白炽灯正随风左右晃荡着,忽明忽暗,透出一丝说不出的诡异气息。
“妈妈的,这些个废物,人都跑哪去了?”冯宾见没人,狠骂一句后,便折身回床上继续睡觉。
刚入被窝儿,瞬间被温暖包围,阻挡住外头渗进的愈发冰凉之气。
他双脚调整个舒服姿势,便准备安心入眠。
恰时。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
好像是有什么物事在轻微挪动之声。
下一刻。
一只修长煞白,长着尖锐指甲的手掌猛然抓住冯宾脚踝。
“嗯?”
半睡半醒意识迟钝的冯宾,只觉有脚底发寒,发麻,一股森寒冷意直蹿上心窝窝里头,不由打了个寒颤。
“妈妈的,什么东西挨着小爷的脚?”
他神色不悦,用力一掀被子,并直起身子看去。
下一刻。
“啊!!!”
严宾双眼瞪圆,面色恐惧,猛地大声尖叫,吓得一时愣在原地,脑子里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所措。
“有鬼啊!有鬼啊!快来人呐!”他死死贴在墙壁,看着面前这面目全非,腐烂,生蛆,直勾勾一动不动盯着他看的白衣黑发女子,头皮一阵发麻。
尖叫声响大无比。
但。
无一人听到。
仿佛整座看守所只有他一人一样。
“严宾,还我命来,还我命来.......”白衣黑发女子伸出一双煞白粗肿之手掌,慢慢,慢慢的往他伸去。
“啊!什么命阿?我不知道啊!救命呐!来人阿!他妈小爷快不行了!”严宾鼻涕眼泪横流,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从未见过这种诡谲场面,一开场,人就给吓得半死。
就好像是天生克制一样。
只呆呆的贴住墙壁,居然不起任何一丝逃跑之心。
咔——
鬼爪猛然掐住严宾脖子。
用力掐!
正一点点收紧!
严宾在强烈求生本能反应下,拼命挣扎着,身子滚来滚去,用脚蹬脏东西,但都徒劳无功。
便在他眼珠瞪出,面色青白,舌头伸张时。
因动作幅度过大,不小心将脖领大开,顷刻露出一个碧绿剔透的佛像吊坠!
下一刻。
吊坠无风自动!
陡然翻一面,正面佛像朝向脏东西。
而后。
砰的一声炸裂,化为一些细碎粉末。
脏东西宛如遭受到开至上百码的车子撞击一样,像是破烂不堪的布偶娃娃,发出一声凄厉惨叫,狠狠倒飞出五六米远,最终消失不见。
同时。
周遭环境逐渐恢复正常。
沉寂之走道上,这才传来巡捕清脆的脚步声。
严宾喜出望外迫不及待的大声呼救。
咚!
办公室内。
林克一敲桌面,目光思索,问道:“冯议员,你是说冯公子是在看守所里惹上脏东西的?”
“不错。”冯尧沉声道。
“不对。”林克摇了摇头,深深看了眼冯尧,“据我所知,脏东西在未解决执念前,杀人都肯定是原因的。”
“冯公子肯定与脏东西之间有着莫大恩怨!”
冯尧闭口不言。
冯太太转过头去。
宋安讪讪一笑,低着头研究报纸上的字。
看着众人遮遮掩掩一幕,林克心头大抵知道是怎么回事。
无非是权贵子弟仗势欺人,然后死者变为怨鬼来报仇的戏码。
若不是冯公子出身高贵,家境优渥,身上带有玄学护命之物,以及有武人的贴身保护。
否则。
第一夜就必死无疑!
饶是如此,派进去保护的武人都连续死了两批。
林克拧眉沉思。
对于这种死有余辜,作恶多端的权贵子弟,他向来觉得罪有应得。
目前信息还是不足,还是多了解了解再说。
“冯议员,之后的事呢?”林克率先问道。
冯尧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道:“这是第一夜,而第二夜.......”